座城池!
陈胜徐徐从天而降。
入眼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故土。
耳中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乡音。
他内心的委屈,就像是在外受人欺负一路逃回家中找到家长的孩子那般,无法遏制的爆发,鼻子酸涩得他不由的抬起头看天。
他精准的落在了陈家大院的庭院中。
由专人负责维持,一切陈设景物都还如当年模样,仿佛一扭头,就能看到自家大姐擦着双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从伙房那边迎出来的熟悉庭院,令陈胜的眼泪终于决了堤,簌簌的往下落。
他死死的咬紧牙关、死死的按着太阿剑,泪如泉涌的挪动着脚步,原地慢慢旋转。
他看到了伙房,看到了赵清撸着袖子提着菜刀在伙房忙里忙外的样子。
他看到了台阶,看到了赵清提着竹篮欢天喜地的从大门进来向他炫耀她在集市上买到的鸡鸭的样子。
他看到了厅堂,看到了赵清一手叉着腰一手拧着他的耳朵,气呼呼的质问他是不是要拆了这个家才高兴的样子……
“噗哧!”
陈胜吐出了一口殷红的淤血,连鞘的太阿剑落地,如同第三条一样支撑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适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推门而入。
大门之外,五百兵甲整齐的王廷侍卫目不斜视的包围着陈家大院。
来人走到陈胜身后三丈处站定,幽幽的长叹了一声,轻声道:“咱就知道,你崽子回了九州,肯定会回这里瞧瞧!”
陈胜偏过脸,泪眼朦胧的望向那道句偻的独臂人影,轻轻的呼唤道:“二伯!”
“二伯在呢!”
衰老的模样像极了当年陈三爷的陈虎,双目噙着泪花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目光掠过他唇角的血迹,落在他花白的短发上,疼惜的轻声呵斥道:“你怎么把自己折磨这个样子!”
陈胜仰着脸,不住的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虎张了张嘴,想劝他几句,却也同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后,他才抬起粗粝得硌人的大手,擦了擦他的泪痕,颤声道:“还没吃呢吧?无论啥事儿,咱都先别着急,咱先吃饱了,再慢慢想……”
不待陈胜拒绝,他已经偏过脸,向着大门外低声呼喊道:“老七家的,进来吧!”
“吱呀”。
大门又从外向里推开了,穿着一身朴素深色袄子的七叔母,领着好几位陈姓婶娘,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