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李由自然不会隐藏心迹,当即便回道:“儿子没有任何论证。”
李斯:“嗯?”
李由如实说道:“虽然世人都誉父亲大人乃当朝首辅、世家魁首,但儿子知晓父亲大人素来谨守臣子本分、从不逾越君臣之礼,断不至于为了几头取死有道的猪狗之辈,出此风头,恶了陛下才是。”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李斯给说湖涂了:“那你为何……”
李由毫不犹豫道:“以防万一!”
李斯沉默不语,心头却是老怀大慰。
李由见老父亲不语,心中却是会错了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父亲大人不知兵事、不入行伍,不知陛下在军中威望几何……”
“儿子这么与您说吧,若有箭失射向陛下,我们红衣军三十万袍泽弟兄,至少有二十九万都肯舍身为陛下挡箭!”
“您别瞧长宁宫外那些书蠹、杀材,眼下人多势众,我们红衣军的袍泽弟兄们,都给他们记着账呢!”
“此事过后,纵然陛下宽宏大量,不与这些蠢材计较,我红衣军的袍泽弟兄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死定了!”
“除非陛下亲自开口保他们的性命,否则谁都救不了他们!”
“运道好,兴许还能落一具全尸!”
“运道不好,骨灰都给他们扬了!”
“这节骨眼儿上,您老但凡去为他们求一句情……哪怕只是碍于情面,假模假样的为他们求一句情呢?”
“咱李氏一门,都永世别想安宁!”
“我们红衣军的那些个袍泽弟兄,个个都是一根筋儿的死脑筋,他们可不懂朝堂上那些弯弯绕。”
“他们只会拿着小本子,挨个挨个的点名……”
“您别瞧儿子大小还是个师长。”
“真要有那一天,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儿子这个师长!”
李斯慢慢的瞪起了浑浊的老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长子,心头杂乱而强烈的心绪,概括起来可以总结为两个放大的“卧槽”二字!
他是既震惊于自家大王在军中的威望之高……
也震惊于面前这个一口一个“我们红衣军”、一口一个“袍泽弟兄”的长子!
面前这个人……当真是他那个满脑子都是“以血脉论贵贱、以家世论高低”的长子李由吗?
他才离家多久?
红衣军莫不是有什么惑人心智的巫术不成?
迎着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