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讲理的汉王。
他们更恐惧,不讲理的汉王!
……
幽州,大雪。
陈骜冒雪巡视完营房归家,隔着老远,他就望见自家门前好几匹皮毛油亮、呼气成雾的高头健马!
瞅着和这几匹分外眼熟的好马,他什么都没问,心头已如同明镜一般。
果不其然,他刚翻身下马,连家门都还没得及进,就听到几道洪亮如炸雷的声音,自厅堂方向传来。
“俺就说,老骜不可能躲着咱们兄弟!”
“老骜速来,老腾昨日带短兵猎得大虫一头……”
“老括,倒酒了倒酒了!”
他越过玄关,远远的就见到一群头顶大椎髻、身穿赤色常服的五大三粗汉子,仿佛主人般在自家厅堂内割肉烧烤,老妻叉着腰立在一旁,又好笑又好气的盯着这帮糙汉子手脚并用的忙活……
陈骜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叹了一声,抬起双臂令身后的短兵为他卸甲,而后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玄色里衣,走进自家厅堂:“你们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厅堂里这些粗犷汉子,都是如他一般的各军主将。
与他关系虽略不及一口锅里搅马勺出来的王贲,可托妻献子。
但也都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袍泽弟兄,交情都是一次次同生共死打出来的,不掺半分水。
幽州军内部的氛围,不比搏浪军。
搏浪军本就是姬家人为了打压幽州军的人望,拉起来与幽州军打擂台的军队,一直深受姬家人信赖,军中将领也大都极有前途,常有佼佼者立功入朝,拜为上卿。
而搏浪军也的确听从姬家人差遣,黄巾之乱初期,搏浪军就曾出兵参与姬周三路大军围剿太平道之战略。
是以搏浪军内部,既有袍泽情义,也有权利倾扎。
而幽州军,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与姬家人离心离德了。
这一百多年里,姬家人虽然摄于犬戎大军的威胁,不敢明着为难幽州军,但暗中对于幽州军打压,却是持之以恒……
连带着,幽州军的将领,也不受姬家人信任,任你有天大的战功,封赏也不过只是碎银几两。
这样恶劣的外部环境,逼得幽州军内部抱团取暖,有异心或渴望飞黄腾达的将领,不是早早的就转投别军,就是解甲归田另谋出路……
剩下的,大都是重袍泽之情,多过于重权利的热血军人。
“少他娘装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