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名录上,原本的尚书令就是范增。
陈胜略一沉吟,便道:“范增可为吏部尚书!”
李斯心道了一声果然,他就知道范增即便是从尚书令的位置上下来,也一定会去主管一个要害的实权衙门,他原以为是范增更为擅长的兵部,没想到直接一步到位,稳坐吏部尚书了。
这就是简在帝心啊!
安排好了范增后,陈胜又道:“至于萧何……我亦知此人能力出众,但终归入朝时间太短,又无有寸功傍身,贸然登高位,对其并非好事,还是先去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再磨砺一些时日,再积累一些人望吧!”
李斯从善如流,揖手道:“唯!”
陈胜:“没什么事的话,就各自去忙吧!”
二人齐声应喏道:“下臣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斯推着韩非退出偏殿,刚刚踏出温暖的宫门,小雪时节的冷风便迎面吹来。
他一个激灵,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我不是来向大王辞官的吗?怎么稀里湖涂的就被大王给说服了?还答应去坐尚书令那把三煞位……’
韩非也陡然清醒过来了,但他并不似李斯这般纠结,洒脱的抚掌赞叹道:“陛下不愧是马背上得天下的开国之君,两盏热茶、几句温言细语,便轻易瓦解了两大重臣的致仕之心,心若霹雳、春风化雨,有此手腕,何愁华夏不兴、大汉不盛!”
李斯忍不住埋怨道:“你还笑得出来?”
韩非反问道:“我为何笑不出来?陛下说得对,道不说不明、理不辩不清,既已决定以法之国,那就不应该为任何一名权贵让路,纵使未能达成所愿,争斗、博弈的过程,亦是立法、普法的过程!”
他本就是一名纯粹的理想主义,乃是认可陈胜、尊敬陈胜,确信陈胜的作为都是利国利民之事,才肯弹压法家,为陈胜的大刀阔斧让路。
但既然陈胜都说了,权力应该受到法律的监督,法律也必须要经过与权力的博弈才能真正深入人心,他自然不会再退缩!
顿了顿,韩非又习惯性的怼了李斯一句:“倒是你,为什么笑不出来?你不是要为陛下尽忠吗?陛下现在给了你尽忠的机会,还许诺了你身后事,你为何还笑不出来?”
李斯不吭声。
他是愿意发挥余热,为陈胜为陈胜尽忠。
可是他没说他活够了,愿意去死啊!
开罪了满朝文武,还大摇大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