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顶着盾牌将身上探出女墙外,俯瞰了一眼下方黑压压的往这边蠕动的汉军潮,沉声询问道:“汉军攻了多久了?”
侍立在他身畔的短兵侍卫长,看了一眼城楼中心放置的滴漏,答曰:“回将军,两刻钟了!”
赵佗缩回上身,眺望向对岸好似天边阴云般的汉军旌旗,那杆飘荡的“陈”字将旗,纵使隔着一条河他都清晰可见。
他无法确定,对岸的统兵大将是谁。
只知道反正不是汉王。
毕竟将旗的规格与帅旗的规格不一样,与王旗的规格更是天差地别,他没道理会认错。
但即便敌将不是汉王,汉军中能统领十万军的大将,也没有没脑子的莽夫吧?
没脑子的莽夫,能瞒过上将军,无声无息的将大军运动到函谷关下?
可敌军若是有脑子,又怎么能看不出,他们这明显是无用功?
摆明了打不下来还硬要打?
总不能是嫌麾下将士太多了吧?
赵佗思索着,沉声下令道:“传令各曲,彻查关内所有防御枢要……”
他的话音还未落,突然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高呼声自后方传来:“走水啦!”
赵佗勐地一抬眼,就见一条浓浓的黑烟自粮仓方向升起。
再定睛一看,发现后方歇息的士兵,如同潮水一样大批涌向粮草处。
起火了?
谁不救火?
更何况起火的是粮食?
烧光了弟兄们吃什么?
城关上的防御作战任务并不重,毕竟敌军虽然有十万之众,但攻城的不过两三千人。
而关内足足有两万士卒卫戍函谷关,哪怕是无有城关之利,两个打一个都还富余一万三四。
“不对!”
赵佗陡然惊醒,拔高了声音怒喝道:“传某将领,各曲原地待命,不许救火!”
周遭的传令兵还未来得及传令,就见西侧的关门陡然洞开,一股反射着冰冷钢铁光芒的黑压压人潮涌入关内。
赵佗定睛一看,就见那黑色人潮,尽是身量魁梧、庞大腰圆,人人身披三层甲胃,一手战刀一手圆盾的精锐汉军!
乍一打量,少说两千之数!
他心头凉了……
“吾乃汉将吴广,挡我者死、降者不杀!”
凶厉的咆孝声响彻关营,两千红衣军勇士冲入关营之中,见人就杀!
赵佗暴怒,一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