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道:“可惜了!”
嬴政微微虚了虚双眼,旋即澹笑道:“何惜之有?”
李斯摇着头,遗憾道:“巴蜀之茶,虽得地利、茶气十足,却不得天时,炒茶失时、存茶失当,仓味难去,且无好水相左,无取相得益彰之妙,终难入上品。”
魏缭轻笑了一声,抚须道:“老夫倒是与李公意见相左,地利难寻、天时可期、水走四方,以一时优劣论成败,未免有失公允。”
李斯颔首道:“魏先生高见,但老朽尝闻舍近谋远、劳而无功,既有吾大汉之上品茶叶行走四方,天下爱茶之人又何须再劳心劳力强取巴蜀之茶?”
魏缭摇头道:“非也非也,俗语云:‘他乡万金水流去、桑梓寸土骨埋地’,巴蜀之茶自有巴蜀爱茶之人改进,吾等只须翘首以待即可,与大汉之茶又有何区别?”
李斯亦摇头道:“老夫亦与魏先生意见相坐,俗语云:‘树挪死、人挪活’,若人人都似魏先生所云死守桑梓立锥之地不动,那九州岂不是要各自为市?再无南来北往?”
魏缭诧异道:“我等不是在论茶吗??”
李斯亦是一愣:“是啊,不是在论茶是在论何物?”
许久未开口的嬴政不慌不忙端起茶盏打圆场道:“呵呵,两位果真乃当时大贤,品茶都能品出这么多发人深省的道理,来来来,饮茶……”
……
“哈哈哈……”
华服七零八落、高冠歪到一旁的刘邦,一只脚穿着靴子,一只脚踩着灰扑扑的足袋,快步冲入屋内,热情的双手将陈平扶起:“陈大人太多礼了,某家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先生盼来了啊!”
说着,他瞥了一眼陈平方才安坐之处的那一盏茶汤,当即撒开陈平的双手,转身一步跨出屋外,作怒道:“贵客盈门,尔等竟敢拿一碗苦水待客?吓了你们的狗眼!还不快快上好酒、上好肉,樊会,去弄几个歌姬来,给咱们的贵客接风洗尘!”
敞亮的宅院内当即一阵阵鸡飞狗跳,仆役、卫兵乱做一团。
陈平澹定的站在屋内,笑吟吟的看刘邦表演。
“大将军,你的靴子……”
不一会儿,一位身姿婀娜,但衣裙同样七零八乱,步摇颤动不止的美艳女子,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快步走进院落中,手里扬着一只靴子气喘吁吁的向着刘邦示意道。
刘邦一低头,似是这时才发现自己跑丢了一只靴子,赧然的转过头向陈平说道:“让陈大人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