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百越联军完成分割、包围的前军袍泽!
“杀啊……”
老将拼尽全身力气大喊,最终却只发出了一声喃呢,轻飘飘的脖颈,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头颅,重重的垂了下去。
但他仍旧死死的拽着老马的缰绳,死死的攥着青铜战戈,鲜红的披风飘荡、翻涌向前,一如他年轻时勇勐无畏的模样。
他回家了。
循着来时的路……
……
平地起妖风。
吹乱了汉廷迁都金陵的庞大车队……
随行的范增察觉这股妖风有异,钻出车厢边间西南方白日星陨,面色瞬间大变,连忙掐指推算,脸色却是越算越难看。
适时,一名王廷侍卫打马自车队前方疾驰而来,抱拳道:“大司农,大王召见!”
范增听言,蓦地叹了一口气,转头道:“来人啊,取马来!”
当即就有随侍牵来一马健马。
范增翻身上马,取过缰绳,打马随王廷侍卫向车队前方行去。
还未至王驾所在,范增便远远的见到陈胜立在王车旁,仰头面色凝重的望着西南方。
他连忙勒住马匹,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揖手恭声道:“老臣范增,拜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胜扶了他一把,轻声道:“有劳范公了,方才起风之时,我忽感心血来潮,一出马车便见西南方百日星陨,特请范公前来推演一二,看看是不是西南方出了什么大事。”
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心血来潮,而是方才妖风掀起的那一刻,他的气运值平白无故的掉了五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马车外有人议论百日星陨,一出马车便见一道白色的焰尾划过碧蓝的天穹。
范增诧异的一息,旋即面色越发沉重:“那大星白中带灰、五行属金,乃前代破军星命,应在西南却波及九州,若老臣的推算未出错,应是搏浪军将主廉颇廉老将军……身陨了!”
陈胜听言,愣了足足有七八息那么久,而后才面色沉重的捏掌向着西南方遥遥一拜,长叹道:“老将军一路走好,有缘再会。”
去岁陈留会战之前,他曾与廉颇有一面之缘。
那的确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长者。
若非他老人家深明大义,坚守南疆不入九州内战,去岁陈留之战,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
范增亦脸色默然,他这一代的江东子弟,大都是听着廉颇的事迹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