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招架得住?
这根本就不是战争!
这分明就是政治!
这或许就是人的潜意识在作怪。
王翦如同绝大多数九州人一样,将洛邑视为九州心脏,天子驻跸之所,神圣不可侵犯之地。
潜意识里,就忽略了汉廷有可能会攻打洛邑这个可能性。
事实上,直到方才在姬烈手书之上看到红衣军兵临洛邑城下之时,他心下的第一个反应,都还是‘他陈胜怎么敢攻打洛邑?’
这个念头之后,才是‘他陈胜凭什么不敢攻打洛邑?’
但这个时候才觉悟这一点,已经太晚太晚了……
事到如今,他与陈胜虽还未交战。
但败局,已定!
这一败。
他不想服。
也不想认。
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无论他服不服,无论他认不认。
败了,就是败了……
接连两场挂帅出征的大战,都败在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盘外招下。
这教王翦如何能不心生被时代抛弃的无力之感?
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
王贲疑惑接过信函,定睛一目十行大致浏览了一遍,坚毅的眸子中亦出现了极为短暂的失神,而后再重头,神色凝重之中带着点急切的一字一句将信函重新默念了好几遍。
既像是唯恐自己遗漏什么。
又像是唯恐自己什么都没遗漏……
待他放下信函之时,脸色虽没有任何变化,整个人却像是突然有千钧重担加于身,精气神都为之勐然一沉。
“父帅三思,箭已上弦、退不得!”
他瓮声瓮气的开口。
王翦沉默了几息,疲惫的轻叹道:“为父如何不知退不得,然大局如此,退与不退岂由为父决断……”
王贲听后,眼神中没有一丁点波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王翦澹澹的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抚须道:“若再教本帅在军中听到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必斩你项上人头以正视听!”
王贲看了一眼老父亲,麻木的抱拳道:“末将谨遵大帅教诲!”
王翦又瞥他一眼:“汝可是对为父有怨言?”
王贲低眉顺眼:“末将岂敢!”
王翦:“是岂敢,还是不敢?”
王贲:“大帅认为是岂敢、便是岂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