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的走到一旁摆满珍馐美馔的食桉前,大手一挥便将食桉上摆放的所有珍馐美酒都扫落在地。
然后不顾食桉上还残留的油脂汤汁,直接就坐了上去:“万匹夫可以说老夫谋权篡位,御史台也可以说老夫谋权篡位,天下人都可以说老夫谋权篡位……独独你姬杰不能信!”
他像是劳作得累了,坐在自家田垄上一边休息一边教导子侄如何种地的老农般,语气缓慢而又沉重的一句一顿道,“这天下,不是他儒家之天下,也非是天下人之天下,而是是我姬姓人之天下!”
“那万匹夫在朝堂上上窜下跳,说着些什么‘轻徭薄赋’、‘与民生息’之类的屁话,他儒家却扭头就分了一支进入那‘乱陈贼子’麾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他御史台日日参这个、参那个,说着些什么‘尸位素餐’、‘为祸一方’之类的废话,暗地里却人人都拿着雍州送过来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绝口不提那嬴政身具天子气之事!”
“天下人也只知暗地里戳老夫的嵴梁骨,说些什么为长不尊、贪恋权位,暗地里却都在与那张氏父子眉来眼去、暗通款曲,若非他们暗中扶持,黄巾之乱何止荼毒天下……”
说到此处,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少帝,加重了语气说道:“你可知,当年先帝本意是循兄终弟及之先例,令老夫接掌大位的,是老夫一再推辞,先帝才熄了此念的?”
少帝面色陡然一遍,就像是突然之间,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慌乱。
他鼓起勇气与雄壮身影对视,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雄壮身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又可知,当年择储之时,先帝原意乃是立燕王为储君,是老夫与先帝据理力争,大位才落到了你这个嫡子身上?”
少帝内脏狂跳,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鼓起勇气小声质问道:“叔父此言何意?”
“老夫此言无意!”
雄壮身影再次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支起一只手撑住额头:“老夫只是想告诉你,老夫若想谋权篡位,无须等到今时今日,两年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执掌大位,即便是今时今日,老夫若想谋权篡位,仅凭朝堂上那几块不济事的老匹夫,也阻拦不了老夫的步伐!”
少帝脸色终于变了,愤怒的低喝道:“魏王慎言!”
雄壮身影轻轻的“呵”了一声,面色不变的继续说道:“老夫只是想告诉你,早在四十年前就曾有大巫上书先帝,言王朝气数有变、九州有易主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