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堵不如疏!”
“与其放人中一家入我汉王廷,令他们在平定妖魔之患的同时,私下传授其他精义,动摇我汉王廷根基!”
“还不如一次性将他们所有人都放进来,让他们自己去争、自己去抢,如此既可让我汉家儿郎好好看看他们真面目,不受一家学说之蛊惑,也可令稷下学宫博采众家之长,驭各家精义为我汉王廷所用!”
他的语气虽平淡,但言辞之中透露出的那股子凌霄绝顶、气吞山河的英雄气,仍令范增与李斯感到震撼!
什么样的人,才敢将诸子百家同置一盆练万毒之王?
伟丈夫也!
二人身躯微微颤栗的抚须平复了好几息后,同时开口,道出心头疑惑。
范增:“大王,百家学说为何能动摇我汉王廷根基?”
李斯:“下臣一直以为,大王乃法家信众……”
陈胜看了看二人,淡淡一笑,轻声道:“我们一个一个的来!”
“先说说李公的问题。”
“我认同法家的理念,但我不认同你法家的主张,更不是你法家得信徒!”
“依法治国,的确是最接近于‘公义之世’的途径,但法理走到极致,很容易丧失人性,一个失去了人性的人、失去人性的国度,有可能带领治下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吗?很不幸,你法家的主张,便是以法度衡天地……你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很难向你解释,即便解释了,你也不一定能听得明白!”
他的确很难向李斯解释,一个岳父残杀女婿满门,再由亲女儿以被害人家属的身份出具谅解书,将死刑改成死缓的恶性事件,用一个游手好闲、暴戾成性的亲爹二三十年牢狱之灾,换取良善夫家两代积蓄的灭绝人性操作,是在怎样一个法制健全的环境下发生的,又给那个社会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但相似的案件,在那个社会中生长了三四十年的陈胜,听得太多了……
“再来谈谈范公的问题!”
“学说是一件极其厉害的武器,太平道那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某种意义上就是这样的武器,我汉王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算是这样的武器!”
“这把武器,我们自己不把握,敌人就来会帮我们把握。”
“等到敌人拿着这把武器对准我们的时候……难不成我红衣军的刀锋,还能对准自家的父老乡亲?”
范增与李斯没听太懂,但他们大受震撼!
李斯一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