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水尽,没了他这个李屠户,陈胜就得吃带毛猪。
更显然,陈胜看出了他这个心理,没准备惯着他的烂毛病……
“哐当。”
走道槅门再次重重关上,魁梧男子这才如梦初醒,勐地扑向牢门,扒着栅栏牢门拼命的高呼道:“陈大人、陈将军,末将愿降、末将愿降啊……”
只可惜,人已经走远了。
再没回头。
陈胜缓步走出阴暗的陈郡大牢,一步踏入明亮的阳光下。
他过回头,看向远远传来呼喊声的黑洞洞大牢大门,忍不住轻笑道:“你说你,跟我装什么逼呢?”
等候在外的范增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也不觉得惊讶,迎上来笑道:“如何?果真不到火候罢?”
陈胜笑着微微点了点头:“权当看看进展!”
他迈步往郡衙外走去:“粮草、辎重都拨付到位了?”
范增跟上他的步伐,落后于他半个身位:“已拨付完毕!”
陈胜:“事不宜迟,即刻就开拔吧!”
大量的甲士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他身后,浩浩荡荡的穿城而出,进入南城红衣军大营。
不多时。
两万兵马,誓师东出,于广袤的平原上拉出数里长龙。
整齐的赤色头巾、赤色旌旗,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下,耀眼如深秋漫山遍野的红枫林。
陈胜坐下马车之中,撩起窗帘望着地平线上渐渐远去的陈县,心头竟浑然不觉疲惫,反倒升起万千豪气!
蒙恬吗?
照样胜你!
……
兖州东北部、阳山郡。
徐州黄巾军大营。
只穿着一身单薄军中常服,挽着袖子、赤着双足,显露出骨节远比常人粗大的四肢的任嚣,踩着一个空酒坛,大马金刀的歪坐于帅帐之上,手中拿着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绢布,皱眉思忖着。
而今距他们太平道起事,已有八月之久。
他们与朝廷交战,也已有八月之久。
许多传道十数年都未曾表露出来的东西,都在这八个月里,尽数浮出了水面。
比如,单凭对黄天的信仰,无法颠覆大周朝的统治!
再比如,将牛皮吹得一个赛一个响亮的十二渠帅,真正能打的,唯有他任嚣一人!
大贤良师对他给予厚望,多次提及晋升他为人公将军,加封徐州王!
他也知黄天大业皆系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