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
戈林前行之间,陈胜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呼喊道。
季布迅速打马而来,抱拳拱手道:“大人!”
陈胜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与自己并行,而后一边驾驭着健马慢慢前行,一边开口道:“这两日太忙了,未来得及好好与你聊一聊长安坊一战的收获,你是那一战的统领,你有何感悟?”
季布听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标下正想寻机向大人禀报此事。”
“前日一战之后,标下暗自反省许久,认为就凭眼下标下所领袍泽弟兄,不足以护卫大人周全。”
“标下之意,非是弟兄们不够尽心竭力,而是大人您的周全太紧要了,容不得丝毫的差错!”
“且我等日日随大人进出,欲谋害大人之歹徒不动手则已,动手必有应对我等儿郎的手段!”
“是以,单单尽心竭力还不够,还须得够勇武!”
“还有,我等之责既是护卫大人周全,那么而今所用戈矛,便已不再适用。”
“如前日长安坊一战,街巷长而窄,弟兄们以戈矛对阵那些歹徒的长剑,便吃了大亏……”
陈胜一边认真倾听,一边不住的点头。
季布能想到这些,说明他是真的用了心,也动了脑子。
“我也是这个意思。”
陈胜等到他说完之后,才开口道:“你们乃是我的亲卫,日后我若领军出征,你们就是我的短兵,就你们那日在长安坊的表现,的确不够格!”
他没有藏着掖着,哪怕他知道周围的甲士们都在竖着耳朵偷听。
“不是说我的命比你们的命金贵。”
他直白的说道:“都是娘生爹养的、都在拼命的活着,谁的命都金贵!”
“可我是陈郡郡守,我的生死并不只影响我一人,也不只影响我家中父老妻儿,还影响到郡中数十万百姓的生死,包括你们的父老妻儿!”
“这不是我自己吹嘘,你们每日随我进出,我在做些什么事,你们都知道个大概!”
“那日我要是死在那些死士的剑下,那么今年郡中就得饿死好几万人,到明年,郡中几十万百姓就得落得易子相食的境地……其中也包括你们的父老妻儿!”
“但只要我活着,那么战死的弟兄,后事就有我操办、遗孀就有我赡养,残了的、伤了的弟兄,也还有我找人给他们医治,以后的生计也还有我为他们操心!”
“只有我活着,弟兄们才不必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