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之中。
陈胜听着前方传来的震天喊杀声,脸色阴沉的似是能拧出水来!
他就知道不对劲!
这条路,只通往长安坊和长宁坊。
他日日都在回家,若是长宁坊的大户人家出了丧事,他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过。
毕竟人死后又不是当天就能出殡的,有条件的得大操大办好几日,邀请左邻右舍一起吃席,再择日出殡、入土为安。
没那条件的,也得在家中停灵三日后,再行出殡。
陈家乃是长宁坊最大的人家,一坊乡邻治丧,于情于理都会登门邀请陈家人出席。
要有这种事,赵清不可能提都不与他提起。
他能不能去,是一码事。
赵清说不说,那是另一码事。
这点礼数,赵清是不差的。
至于为什么将只能是大户人家……穷苦人家连口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哪里还置办得起这样的排场?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直接排忽略掉他们是长安坊人的可能。
长安坊早已沦为陈县穷苦人家的聚集地,稍有些家底儿的人家都已经跑干净了,那里还有大户人家?
不过……
仅仅只是这样吗?
陈胜拧着眉头。
就凭这么点无甲的死士,可啃不动护卫他的这三百甲士!
这些“孝子贤孙”背后之人,既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布出这样的杀局,没道理会不懂这个道理!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极,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刹那间,木屑纷飞,拍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就见一支儿臂粗的精铁弩箭,自他身前三寸处的车厢右壁射入,洞穿车厢左壁,横在了他身前。
他蓦地睁大了双眼。
一股麻意瞬息之间就尾椎骨窜至天灵感。
背心一下子就被汗水给打湿了……
“季布!”
他手脚并用的平躺下来,扯着喉咙厉声咆哮道:“你他妈是死人啊,给老子突围!”
他的话音刚落。
又一支儿臂粗的精铁弩箭自车厢左方射入,在他的头顶上方穿过,洞穿右边车厢壁。
细密的木屑像是雨点一般,落了陈胜一脸!
火辣辣的疼痛感布满了面颊,但陈胜却好似感受不到疼一样的瞪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自己头顶上方的这根弩箭,身上的冷汗一阵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