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浪花!
呼啸的劲风自紫衣青年的耳边掠过,掀起他耳边垂肩的鬓发激烈的飘荡。
他身形猛然一颤,陡然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就去要拔剑。
但装饰精美的宝剑才拔出三寸,就又被他给按回了剑鞘里。
他颤抖着,满脸的苦笑的看向陈胜,嘴唇抖动着说:“胜弟,何至于此?”
却是一道道迅猛的人影自他身旁两侧撞入他身后的众多王家仆役当中,杀得血肉四溅。
独独漏了他!
陈胜眯着眼,拖着剑一步步上前:“怎么,允许你王家出招,就不允许我陈家反击?”
紫衣青年慌忙说道:“胜弟莫要误会,为兄此来只是为连络你我两家的交情……胜弟万万莫要冲动,些许仆役而已,不打紧,只要不伤为兄此事便还有回转的余地,况且你之目业已经达到,再留下为兄的性命,徒令亲者痛、仇者快!”
却是他说话之时,陈胜已经拖着剑行至他面前,他很是明智的将剩下的狡辩言语给吞了回去,改而给陈胜分析眼下的局势。
真人面前,说真话比说假话有用。
陈胜笑了。
这是聪明人。
很有眼力劲儿的聪明人!
他也没有为难这紫衣青年的意思,径直道:“擒兄既然清楚自己的处境,那就莫要再作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了!”
紫衣青年听他这般说道,紧绷着的身躯登时一松,他松开剑柄,苦笑着微微摇头道:“似胜弟这等俊杰之才,纵使年少,也当如锥置囊中,何以为兄从未听闻胜弟贤名?”
陈胜轻笑道:“擒兄可闻‘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弈者通盘无妙手’?”
紫衣青年似有所悟,思忖了几息后,竟捏掌对陈胜作了一揖,羞愧道:“胜弟大才,是为兄献丑了!”
陈胜拄着剑,神色坦然的生受了他一礼。
一揖毕,紫衣青年起身看了看左右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家中仆役,忽而又苦笑道:“稍后还得劳烦胜弟遣人,护送为兄前往丰盈粮庄,不然为兄怕是走不出这长宁坊,丢了性命事小,累及父老与胜弟家小事大。”
陈胜轻轻的“呵”了一声,说道:“我就喜欢你们这股一本正经不要脸的劲儿!”
紫衣青年似乎没听出他言语中的嘲讽之意,神态自若的笑道:“见笑见笑……”
二人旁若无人的立于一片殷红的鲜血之中闲谈着,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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