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着夜空中最闪亮的星,问道:“我阿爹呢?”
“里边呢!”
几名叔伯齐齐冲他指了指中庭大堂。
陈胜强忍住冲这几个老帮菜竖起中指的冲动,就这么直挺挺的仰着头往大堂走去:“侄儿可记住您老哥几个了,侄儿奈何不了您几位,还收拾不了您家那几个小老弟吗?等着吧,侄儿回头就往死里操练他们!”
“呵呵!”
几名叔伯拄着红艳艳的长刀兀自冷笑:“那感情好,省得他们学艺不精,以后出去丢了咱家的脸面!”
“是极是极,大郎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千万别让你六叔失望!”
“你要干得好,十六叔带你去极乐园开开眼!”
陈胜撇了一眼说要带他去逛窑子的那位:“he~tui,您等着吧,我回头就跟我家清娘告您的刁状,但凡您以后能在家里吃到一点荤腥儿,就算侄儿输了!”
十六叔怡然不惧:“he~tui,没出息的玩意儿!”
陈胜:……
他嘴里叫唤得凶,但他其实知道,这些叔伯都是为着他好。
经他们这么一闹腾,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连那股子仿佛沁入了心眼里,无论思考什么都带着一片血红色的腥气,都消散了不少。
……
中庭大堂内,五家的主事之人都在。
陈胜走进来,先与自家老爹对视了一眼。
陈守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陈胜心头顿时一轻,伤亡不大就好啊!
再看向大堂中心,一名披头散发的消瘦道人跌坐在大堂中心,脖子上架着好几把长刀,正目光怨毒的望着五家主事之人。
“老弟你怎来得这般慢!”
张家的现任主事之人张忌眼见陈胜进门来,快步上前将他拉到消瘦道人面前,咬牙切齿道:“有话快些问,问完世兄好拿这恶贼制人俑,给家翁家母陪葬!”
却是陈守拿下此人后,一直不允几人斩杀此獠,非要等到陈胜前来,几人已经等不及了!
“张老弟怎可如此霸道?如何也要分我田家半截,世兄亦要拿这恶獠作殉,陪葬家翁家母墓旁!”
“慢来慢来,这般杀了他岂不是给了他痛快?依老夫之见,当制成人彘,浸于盐罐之内,只需每日灌食些许米羹,便能教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兄之言甚合我心,我槐安陈家有一味刀斧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