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一事来,收起水烟筒,从怀中取出一枚叠成三角状的黄符,摊在手里:“市面上,又出现了这玩意儿!”
陈胜拧着眉头接过黄符拆开,可不就是他身上佩戴的平安符么?
“哪来的?”
他问道。
陈虎摇头:“还不清楚,这是今早咱去北市自家摊子上吃口面,在赵二婆姨身上瞅见的,问她,她说是前儿个日暮时分有人到她们摊子里兜售的,她也是从食客口中得知,这符很是灵验,就掏钱买了一个……贵倒是不贵,十个大钱。”
猛虎堂与那伙贼道的恩怨,陈家内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其他人并不知这件事。
“以前卖五十钱,现在卖十钱?这伙贼道到底图什么?”
陈胜拧着眉头,“十三叔呢?猛虎堂那么多人,对头摸回自家地盘都不知道吗?干什么吃的?”
语气已是极为不悦!
陈虎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兴许是这伙贼道行事太过隐秘……”
“这不是理由!”
陈胜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辩解:“若是一伙人生地不熟的外乡人,到了咱的地头行事还能比咱这些地头蛇更隐秘,那我要这猛虎堂有何用?”
作为一个合格的掌舵者,他能容忍底下人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什么酗酒、懒惰、贪钱,甚至于不把他这个掌舵人放在眼里……都没问题、小意思!
但前提是……你得有能力,有让他容忍的资本!
陈虎面色渐渐严肃,点头道:“行,咱回头就去敲打敲打老十三!”
陈胜将手里的黄符交还给陈虎:“这不是小事,咱弄死了那伙贼道那么多人手,这事儿搁您头上,您能就这么算了?”
陈虎颔首道:“咱也知此事不小,否则也不会一发现苗头,便来寻你商量……不过,那伙贼道如今正愁寻不到赵四的踪迹,这个节骨眼儿上咱再跳出去与那伙人对着干,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陈胜听言,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些:“您这样想倒也不错,然生死攸关之事,岂可抱有侥幸之心?赵四和咱家的关系,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猛虎堂与咱家的关系,亦是如此!”
“如今咱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不下死手斩尽杀绝,难不成要等到他们起势之后,再找上门来与咱们拼个你死我活吗?”
“再者,还是那句话,做事的关窍不在于做不做,而在于怎么做!如今他们在明,咱们在暗,就不能想个法子借刀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