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上还挂着一条足有成人胳膊粗、摩挲得溜光水滑的精铁水烟筒,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子混不吝的气质。
“二伯,清娘的簪子当了多少钱?”
陈胜径直问道。
中年男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惊奇的“嘿”了一声:“你小子,招子还真毒……十两银子!”
清秀女子,名叫赵清,陈胜的……童养媳!
她是五年前,陈胜生母孝期过后,陈胜他爹花大价钱给他娶的,听说还是落没的贵族之后。
在陈胜想来,他那个便宜老爹会在陈胜那么小的时候就给他娶这么一房童养媳,应该有两个原因。
一来,给打小就病怏怏的小陈胜,以及开始走下坡路的陈家冲冲喜。
二来,也是打着小陈胜的身子万一不成,也能早点给陈家留个后。
只可惜,年少懵懂、久病缠身的小陈胜,既没有那个心、也无那个力。
赵清便在陈家又做长姐又做丫鬟的,伺候了小陈胜五年。
每每小陈胜病重卧床,都是赵清衣不解带的整宿整宿照顾他。
小陈胜自小体弱,大多数时间就是在陈家宅院儿内度过,出门赶一趟集市都是奢望,在他的小小世界里,赵清就是他的半个世界……
而这个灰麻衣中年男子,名叫陈虎。
是陈家的管家、护院、车夫,以及陈守外出时陈胜的监护人。
陈家并非世家,没有家臣、死士一说。
但陈虎在陈家的定位,就相当于家臣、死士。
只看陈胜他爹陈守外出走货,能把陈胜和陈家,尽数托付给陈虎照料,便可见一斑。
“那根簪子是清娘的唯一的嫁妆,她宝贝得不得了,往常我想把玩她都不肯给。”
陈胜苦笑着微微摇头:“稍后您从家里挑件不紧要的家什,去把那根簪子换回来。”
他翻看过家里的账簿,知道家中,是真没什么现钱了。
家中的现钱,大头都压进陈家的这次走货中。
小头在小陈胜这一病里,花得七七八八了。
虽说还有些压箱底儿的值钱家当……
而败家这种勾当,陈胜能干。
赵清这个儿媳妇儿,是万万不能做的。
传出去,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得,也算是清娘没白伺候你小子这么多年!”
陈虎笑呵呵的应下。
他与陈守有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