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蔓呆愣的一段时间里,沈千就当她不存在一样,在院子里照常鼓弄他那些药草,其中不乏一些很珍贵的,都是他亲手想尽办法栽种的,省得某人老想着帮他去什么悬崖上摘了。
希望破灭原来是这种感觉,阿蔓想着她的阿匪这么多年一定体验过无数次才可以做到现在的那般云淡风轻了吧。
“沈千,能给我讲讲你和黎木阳的故事吗?”
阿蔓半晌之后问的问题让沈千有些讶异,他不觉得阿蔓是个喜欢管别人闲事的人,
“如果你想用木阳来威胁我的话,我会选择玉石俱焚。”
阿蔓知道黎木阳果然是这个沈千的软肋,她有那么一刹那甚至想过给他也来点牵机变尝尝,看看到时候沈千还会不会说无解。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答应过朔月不伤害将军府的人的,我只是单纯的很好奇。”
阿蔓让自己的语气和眼神,甚至是表情都极尽真诚,沈千当然依旧不相信她,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他们的眼里只有两种人:自己人和敌人。为了一个自己人,全天下都可以是敌人。不过,他也不介意说一说这个故事,不能对身边人讲的故事与其烂在心里,同陌生人倾吐一下也不错。
沈千是大概三十年前来到北狄的,当时他还只是千机子,他被西境仙门的一个人打伤了,流落到一个山谷中被迫回复了原身休养生息,大概有十年之久吧,他都无法自由变换人形,而那个山谷中又满是毒虫毒草,人迹罕至,倒也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忽有一日,从天而降一个肥胖的小子,好巧不巧的屁股着地砸在了一株牵机草上,原来是他贪玩,跟着父亲来山上狩猎之时,不听告诫乱跑,掉进了这个深坑,这里只是一个废弃的猎人陷阱,否则他那肉乎乎的身体早就被尖刀刺穿了。他就是当年年仅七岁的黎木阳,而被他的屁股坐的七零八落的牵机草就是刚刚修养好的千机子,两个人的开始根本就是一段孽缘。
黎木阳是个善良的孩子,看见被自己重伤的一株草,心里也很是内疚,就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扶起折了的那几片长长的叶子,似乎想把它们正回去,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小家伙还十分的执着,他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也是十分的不妙。
眼看日落西山,还是没有人找到黎木阳,估计他自己跑得实在有些远了,这个陷阱又做的十分隐蔽,外人很难发现。黎木阳年纪虽小,但好歹是将门出身,不似寻常人家的小孩子,不会因一个人害怕又哭又闹,不过饥肠辘辘总会有的,他环顾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