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个时辰了,即使在这炎炎夏日,大理石的冰凉依旧让他的双膝有些承受不住,不过他知道他不能问,只能等。
屏风后面的床上时不时传来皇上粗重的呼吸声,偶尔还伴有一两声强烈的咳嗽,
“风宸匪。”苍老的声音让人难以想象风尘然还不到五十岁。
“臣在。”
“你好大的胆子。”
“臣惶恐。”
“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在朕昏迷的期间,那个狼子野心的不孝子和你都干了些什么?”
“臣不敢,望皇上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误会了二殿下。”
风宸匪说到小人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站着的李星阑。
“误会?不敢?你们有什么是不敢的,朕又有什么好误会的?事到如今,你们就差逼宫弑君了?”
“臣不敢。”风宸匪嘴里说着不敢,声音中却没有丝毫的胆怯。
风尘然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直到他再也撑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
“皇上。”李星阑赶紧上前,搭脉之后,才稍稍松口气。
“这口瘀血吐出来,舒服多了,国师说得不错,原来动怒真的有助朕疏通经脉。”
风尘然这时仿佛才注意到依然跪在下边的人,“起来吧,你那个身子比起朕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皇上。”风宸匪手脚并用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旁边的宫人并无一人上前帮忙,
“你父王可还好?”
“还是老样子,太医说余生怕是都醒不过来了。”
“哦?当真有那么严重?”
似乎过了很久的一瞬之后,“是。”风宸匪还是恭恭敬敬地回了一个字。
说了这么会儿话,风尘然似乎又有些不舒服了,李星阑让宫人喂了他一颗黑色的丹药,
“你可知你身上的牵机变是何人所下?”风尘然的问话让风宸匪眼神一变,
“臣不知。”
“说起来朕的皇后也是个狠毒之人,那年你才多大,四岁还是五岁?她也下的去手,但念在此毒并没有伤你性命,朕给了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他们母子如今却得寸进尺。”
风宸匪知道,皇上轻描淡写的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风宸匪,如今你知道了这些,是否还是选择风熙柏?”
“臣谁都不选,臣只忠于皇上,忠于南山国。”
“好,好一个逸王世子,好一个忠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