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画摇摇头,笑道:“我若说,想了又该如何。”
白斩月目光微凝,叹口气,不紧不慢的脱了鞋子,和衣躺在染画身边,侧身将染画搂抱入怀,尖削的下巴在她额前轻触,感受着这真实的温暖触感,白斩月深邃的眸子隐然闪过一抹疲倦。
这些日子,担忧染画的安慰,他已经许久未睡个安稳觉了。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怀中,他方觉自己早已疲倦不堪。
两人只是静静相拥,谁也没有开口,然两颗心却贴得那么近,近到让人感觉彼此便是几万年前遗落的那一半。
不一会儿,白斩月清浅的呼吸声渐渐绵长,染画自他怀中缓缓抬头,却见他如画的眉头好似被打了一个结,紧拧着,染画纤手微抬,食指轻点在他眉心,似是感觉到染画的碰触般,白斩月紧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染画不由吁了口气,这才放下手。
目光细细打量着这近在咫尺的容颜,他的脸清瘦了许多,眉间隐有一抹淡淡的疲惫,心间突然涌上一抹甜蜜的苦涩,人生天地间,能得此一人将自己好好珍藏,足已。
幻想有一天,他们能超脱出这尘世的喧嚣纷扰,觅处幽静的山谷,在苍松古柏掩映间盖几间草舍,相守于闲池花落、坐看云起的平淡。偶尔,放眼河山,看那茫茫尘世、浩瀚风烟……这便是她想要的地老天荒。
只可惜,幻梦终究只是幻梦,就算有一天他真愿意放弃一切,陪她万水千山,她也不愿让他为难。因为爱,不是一个人的全部。
有些事,想多了只是徒增烦恼。
不知不觉间眼眸渐渐合上,不多时便沉沉的睡去。室内孤灯独自摇曳着晕黄的暖光,朦胧的光影漫撒在床上紧紧相拥的身影上,碎开一室温馨。
第二日,当染画睁开眼时,身边的床铺早已冰凉,想来白斩月昨夜便离开了,心底不由生出一丝淡淡的落寂。
刚披衣下得床来,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接着一阵凉风袭来,触肤,颇有些刺骨的寒凉,染画猛然抬目,凌厉的目光向门处直射去,但见水染仙手中端着一个瓷碗,一脸怒气地踏进房间。走至桌边,将手中的药碗狠狠放在桌上,冷声道:“水染画,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一碗药被水染仙这么一放,顿时洒了大半。
染画目光一凛,冷笑道:“我可从未接受过你的任何‘好意’,所以这最后一次之说,不知又是从何而来。”染画在说到‘好意’两个字时,声音极是嘲弄。
水染仙被染画一句话噎得半个字也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