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是一个艰巨的工作。
毕竟,他不像韩绛、吕公著这样的父祖皆曾为宰执的人。
这些人回朝拜相后,随随便便就能在汴京城里,找到合用、可靠的、符合自己执政理念的人才。
他就不一样了。
他父亲蒲师道,虽然在仁庙时代也曾在朝为官。
但最高也就做到了太常寺丞而已,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能用的人脉。
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上次在朝时积累的那些人脉。
可是,他上次在朝,还是在元丰五年,距今已有好几年。
许多当年在朝认识的、交好的,都已经调离了京城。
譬如,吕嘉问去了交州,谢景温在潭州,熊本去了京东路,苏辙去年回朝,结果今年又出知了陈州……
倒是政敌都在朝堂上盘踞着。
吕公著、李常、王存、韩忠彦……
放眼望去,满朝都是他的敌人。
便是和他同属新党的李清臣、邓润甫两人,也未必靠得住。
甚至,还得提防他们背刺自己。
毕竟……
有时候,异端比敌人更可怕。
而恰好,这两人都是新党内的温和派,与他这个激进派,不说团结友爱吧,至少也是相看两厌。
“或许,陆师农(陆佃)能帮吾推荐一些堪用之人……”
陆佃从元丰开始,一直在朝。
如今,虽看似是被边缘化了——从给事中、侍讲的位子上,被人赶进了太学。
但,他在太学,只是蛰伏而已。
而且,天子曾亲临太学,临视诸生,对其治学大加赞赏。
这就是在明摆着撑腰了。
所以,陆佃在退居太学后非但没有沉寂,反而越发的活跃起来。
蒲宗孟在亳州的时候,就经常在《汴京义报》上看到陆佃的文章——虽然,陆佃披了个【陶山居士】的马甲。
但,文字风格这种东西,不是披个马甲就能藏得住的。
所以《汴京义报》上写文章的那些人,在熟悉他们的人眼里,完完全全就是在裸奔。
陆佃在太学中,也没有忘记针砭时政。
在蒲宗孟来看,他肯定是对未来有所准备的。
而且,陆佃还得到过天子撑腰。
想来,也应该属于是帝党的一员。
所以,或许能靠他,联络一些有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