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满了。
“娘娘,这南蛮欺人太甚!”一个嵬名家的宗王说道:“臣以为,前两条可以应允。”
“但第三条绝对不行!”
“不然,大白高国国格有损啊。”
一些嵬名家的权贵纷纷点头:“是啊,是啊……”
“北虏的贸易交子,可以用岁币发行。”
“为何我大白高国就得给南蛮黄金白银?”
“当年景宗皇帝与南蛮达成的和议,可是规定了南蛮岁赐我国每年白银七万两千两,绢帛十五万三千匹,茶三万斤,价值怎么也有一百万贯了,我国不求如北虏,但将这每年一百万贯岁赐,换成交子也是合理的吧?”
面对着这些人的叽叽喳喳,帷幕中的梁太后,轻轻咳嗦了一声。
禹藏花麻立刻会意,他起身道:“诸位,不要忘了国相如今领大军在外。”
“我等能谈,国相也能谈。”
“万一……国相知道了和议内容,并答允下来……”
他看向在场的贵族们,过去三天,禹藏花麻一直在奔走联系着在兴庆府及其周围的嵬名家宗王以及豪族首领,能来这里的,都是或多或少与梁乙逋有着嫌隙的人。
众人闻言顿时一凛,脖子凉梭梭的。
确实!
南蛮开出的和议条款,兴庆府若是拒绝,万一国相梁乙逋听到风声,答允下来。
而梁乙逋一旦如此,那么其就将借助这次议和拿到的好处,拉拢、收买、控制大军。
然后再挟‘迫和南蛮’之功回朝。
那他们这些人,那里还有立足之地?
于是,一個个都闭上了嘴巴。
梁太后见此闭上眼睛,说道:“既诸公皆无异议,我就派人去通知南蛮,答允和议!”
梁乙逋的大军在外已经很久了。
而最近十余日,南牟会那边已经没传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每次梁乙逋派人回来,都只催促粮食、牲畜和军械。
却绝口不提,大军进展,更不提何时退兵。
叫人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更让梁太后心悸的是,这些事情是她的哥哥知道她遣使去南蛮、北虏后出现的。
梁太后知道她的兄长,绝非犹豫不决之人。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去年,发动政变,毒杀秉常,清洗兴庆府将仁多家连根拔起。
都是兄长主导下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