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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见到范纯仁的时候,几乎有些没有认出来。
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疑惑着问道:“尧夫?”
当年洛阳见到的范纯仁,正直青春风华,风姿倜傥之年岁。
转瞬,当年那个在洛阳在他面前以晚辈、后进自居的年轻人,也已经老了。
华发生鬓,司马光蓦然才醒悟。
是哦……
尧夫也已近知天命矣!
范纯仁恭身一拜:“范纯仁见过司马相公!”
司马光哈哈一笑,扶起范纯仁,道:“自当年洛阳一别,已有十余年未见尧夫矣!”
“今日重逢,当孚一大白!”
就吩咐左右置酒备宴。
然后,就拉着范纯仁的手,在这官廨后宅的院子里坐下来,促膝而谈,说道:“老夫自从听说两宫命尧夫入京面圣后,就一直期盼着尧夫,不意尧夫入京竟是这般的快!”
范纯仁说道:“自得两宫旨意,某星夜兼程,马不停蹄,自河中府疾驰入京……”
这一次河中履职,已是范纯仁第二次知河中。
上一次是熙宁二年,因反对王安石变法,以知制诰、同知谏院、判国子监出知河中府。
其后地方辗转十六七年,于前年再知河中。
这十几年来,范纯仁从河中至成都,从成都到河州、庆州,然后回到河中。
就像是来回跑一样!
看似是回到了原点,实则只有范纯仁知道,他在这些地方都收获了些什么?
十六七年前,那个年轻气盛,自诩掌握天下真理的范纯仁,在这来来回回的履任中已经死了。
现在的范纯仁,已经清楚的知道,天下之事绝不是儒者嘴里的仁义道德四个字可以概括的。
“尧夫此番入京,路上可听说了少主的事迹?”司马光问道。
范纯仁点点头,对着皇城方向拱手:“祖宗保佑,苍生幸甚,竟降圣君于我朝……故而,某日夜兼程,不舍昼夜而来!”
河中府到汴京,足足有着八百多里。
即使这一段的官道宽敞,交通便捷,但他范纯仁却只用了不到七天就抵达了汴京。平均日行百余里,这对一个士大夫来说,确实已经是极限的速度。
他这么急切,自然是因为听说了汴京的事情。
少主的传说,让他大为振奋。
因为,他也是一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