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会，她下了定论，像是给他们这段病态的关系直接宣布了死刑，“顾凌尘，我们合离吧。”
一夜未眠，又是被折腾的体力尽失，这会站在这里，甚至有些头晕眼花，她疲惫的闭上眸子，复而睁开，眼眸再也不复以往的光彩。
她现在也总算出息了许多，至少看见这男人受这么重的伤，一点难过落寞都没有，有的只是淡然。
不拖不欠。好一个不拖不欠。
顾凌尘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心脏像是被一双手深深的剖开，露出血肉淋漓的肉块，遭受着冰冷寒风的侵蚀，身体唯一的感觉，只剩下了冷。
这种感觉他很陌生。
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连控制身体的本能都消失了一样，许久的沉默之后，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顾凌尘要同意合离。
男人却艰难的开口了，“你之前说过的话不变，若是.....三个时辰后我没死，你还是顾王府的世子妃。”
也是他的女人。
傅轻染完全怔住了，惊讶的低下头，涣散的瞳孔一下子又聚集了焦点，重新凝在半躺在逍遥椅上，身体不停在冒血的男人身上。
顾王妃说的对，顾凌尘是脑子傻了。
他从来没有掩饰他对自己的厌恶，如今却强求她留在顾王府，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情爱。
呵，是记恨当初的那件事，连带着今晨，她捅了他六刀的仇。
所以，要将她折磨一辈子么。
傅轻染唇角翘了翘，十分无所谓的答应了，“好。”
说完，她便收回了视线，转身便出去了，走的速度不急不缓，她整个人表现出来的，也没有任何急切，更没有捅了人之后的后悔。
她整个人都很镇静，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傅言用智障般的眼神看着闭目养神的顾凌尘，道，“啧啧啧，我今个算是长见识了，还没见过你们这样奇葩的夫妻呢。”
顾凌尘连眼睛都没睁，“傅言，你去看看她。”
傅言：“......”
现在知道装情圣了，早干嘛去了。
但到底傅轻染是自己的小姑姑，傅言也不可能放任不管，正巧，顾凌尘这半死不活的三个时辰都不需要他，他索性也走出了屋子。
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傅言就神色暗淡的回来了。
容景深眯了眯眼睛，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道，“这么快就滚回来了？”
傅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