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醒来。
季雨悠捧着本子蹲在地上,滚烫的热泪滴落下来,“啪嗒”一声在纸上晕开。
她狼狈地拭去自己脸上的眼泪,不让它们模糊了母亲娟秀的字体。
岳凌寒站在女孩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丫头缅怀着自己的母亲,选择了不上去打扰,给她一点自己的空间。
他无声地环视这个房间。
窗边挂着粉色的纱帐,已经破旧掉丝,地上铺着柔软的海绵垫,也已经陈旧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是毫无疑问的,曾经女孩儿的母亲是满怀期待地为迎接这个小生命而做着准备。
“凌寒你知道吗?他们说,在我降生的时候,妈妈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医生把我抱给她看,她没有力气抬手抚摸我,但是看着我笑得很开心,然后她就……”
女孩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嗯,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岳凌寒拿起柜子上的相框,那是一张季长春夫妇的合照。
男人看着照片中那个捧着肚子笑得温柔的女人,在心中暗暗的发誓,“请放心,您视若珍宝的女儿,从今以后将由我照顾。”
“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房中沉默的气氛。
季长春将门推开一点,却讷讷地不敢直视房内的人,他是怕再对上岳凌寒的眼神。
“闺女,要不要爸爸做点东西给你吃,你早饭吃了吗?”
他不得不和自己的女儿再联络联络感情,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举动实在不太人道,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打消女孩心中的芥蒂,否则自己以后要想让自家女儿再帮点什么小忙,就有些难办了。
毕竟自己现在的生活费都握在女儿手上呢。
“不用了爸,我收拾点东西就走。”
说话间女孩已经翻出一个袋子,把那个本子还有几张照片和相框都放了进去。
“哦哦,你是要……带走这些东西?”
季长春犹豫了,他有些琢磨不透女孩的意思,自家女儿的性格自家清楚,这么多年自己也没少干混蛋事,但是她也从来没说不管自己,还是一直任劳任怨地干活给他出生活费。
因为自己毕竟是他的爸爸。
可是这回,难道?
“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但是你放心,生活费还是照样给,你不用去岳宅找我了,我每个月的一号固定给你打一笔钱,多的不会有,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再来帮你,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