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断断续续的窃窃私语声,清晰地传入季雨悠耳中。
女孩面色苍白,紧紧攥住手掌。
不管她怎么努力,赚钱也好学习也好,总是摆脱不了这样的出身,更可笑的是这些无知者,最喜欢的就是站在一旁,用道德视角点评着她做的一切,他们知道什么?!他们懂得什么?!
“季雨悠,叔叔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骆加好心添上一把柴火。
“没事没事,闺女一定是不高兴我来学校找她,我这就走,这就走。”季长春装作一副黯然的样子,讷讷地收拾起手头的东西就往教室外走去,原本还算挺拔的身躯居然一转身间就佝偻起来,连背影都透露出一个垂垂老去的父亲的“悲伤”。
这一信号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在场所有的人,只有季雨悠在心里冷笑。
这哪里是一个老去的父亲,这是一个没有本金的赌徒,没有酒资的酒鬼的悲伤。一联想到要不到钱以后的可悲日子,这都不需要装,可不就悲从中来,瞬间苍老好几岁吗?
“季雨悠同学!快去送送你父亲!”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折射的光严厉无比。
季雨悠又敏锐地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
此刻,在他们眼中,自己俨然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不孝不义的人。
“好,好,好。”女孩连连冷笑,摇摇头,一个健步追上季长春,把他推出教室,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反正这件事总归是要解决的,既然季长春已经送上门来,也省的再多折腾一趟,否则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铁定不依不饶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了就等一两天,你就这么等不及,我每月给你这么多生活费,你一个住在十八线小村庄的人,钱都被拿去吃了吗?居然还有理和别人说是你抚养我长大的?”
季雨悠气得面红耳赤。
“闺女,这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虽然对你没有养恩但是好歹还有生恩啊!而且也不是我说的那话,是那小姑娘自己说的跟我可没有关系啊!”季长春摆脱了众人的视线,恢复了没脸没皮的嬉笑模样,忙不迭地指摘自己的行为。
就好像刚才腆着脸卖惨博取同情的人不是他似的。
“说来闺女啊,刚才那姑娘家里条件挺好的吧,要和人家搞好关系啊!你爹我是过来人,这种人脉啊要好好珍惜,你看比如这红薯,你拿去大方点儿分给人家吃,虽然东西不值钱,但是让她知道你有好处都想着她,这样人家才会记得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