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台下的气氛并不严肃,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这边在说谁家又生了个小子,那边在说他家的兔子又没养活。更多的却是在说终于可以大晴天歇口气了。
现在正是除草最忙的时候,天不亮就得下地,一干干到大晚上,除非下雨天不得闲。
就是没人关注台上站着的几个人。
这可跟他们之前见过的、亲自经历过的批斗大会不一样。那些人可都是聚精会神盯着台上的人,八卦着台上的人,一会还得收拾台上的人呢!
这里,是真的不一样。
“农民兄弟,就是朴实啊。”林飞极小声地对曹雨道。
曹雨认同地点点头,不过也许他们是没经历过?
“就是不知道这朴实能维持多久。”也许几次之后,他们就跟外面的人一样疯狂了。
林飞叹口气。
梁青山领着几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这些人都是上面下来的领导小组,领导他们反资反修反啥啥啥的,梁青山到底也没整明白这都是些啥。
领导小组的人看到众人这不严肃的气氛,皱了一下眉。
“咳!”梁青山立刻咳嗽了一声。
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看着梁青山。
这号召力,这管理能力,让领导小组的人都愣住了,甚至有些吓住了,旁边这个面相朴实又对他们点头哈腰的大队长,不一般啊。
“咳,那我们就开始吧。”领导小组的组长也咳了一声,走到台上,开始讲话。
讲的挺多,反资反修反右,破四旧立四新,什么什么的。
台下的老百姓一样没听懂,这都是啥啥啥?就那个破四旧让他们抓到了点概念,因为小组长讲的比较通俗,旧东西得砸得毁,旧观念得扔掉,比如说包办婚姻什么的。
这个封华当年的事情就给他们上了一课,他们接受的比较容易。旧东西得扔掉这个事.....他们有钱了,能扔的早就扔了,不能扔的“旧物件”昨天晚上梁青山已经通知他们收拾起来了。
关键是故家屯是杂姓村庄,建立的时间也不长,没谁家有个值钱的旧物件。有也不怕,他们村是不存在抄家的情况的。
抄家那都是被举报、有理由才去抄,普通老百姓的家,无缘无故无仇的没人去抄,特别是在农村,特别在故家屯。
小组长讲完话,下面有觉大的老人已经打起了瞌睡,呼噜声都传到台上了。
“真是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