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寒冬,百姓水深火热,妇女已多月生不出孩子,为官毫不作为,任灾难肆意侵蚀。”
王绩横眉冷对,一人喝闷酒,罗甘很讶异王绩的反应,以为是自己说话口齿不清,又要重复一遍。
王绩打住罗甘重复:“不必说了,我只是个酿酒农夫,管不得天下苍生要死要活。”
罗甘:“曾经有句话说得好,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大人如此博学,难道不知?”
王绩左思右想,愣是没想起来:“我是真没听过这句话,不知是哪位名家说的。”
罗甘:“范仲淹。”
王绩:“不认识。”
稍一思索,范仲淹哪是唐代有的名家,历史不好好学就是容易闹出笑话,和文人打交道确实十分累,顾此失彼还要联想典故不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文化,维持一个好人设对罗甘而言实在不容易。
“没事,就说这么一句话,王大人要忧国忧民啊!为天下苍生着想!”
“天下?哼!鄙人要是想天下苍生,还会在这里喝酒种田吗?笑话!天下是帝王的天下,非子民的,我等只不过借些地方,苟活此生。”
看来古代真的完全没有人人平等的观念,更别谈让每个人都能有主人翁意识,将自己的身段放的很低。
“若为官不为民着想,那根本不配为官!”罗甘愤慨地说。
会有如此反应,是罗甘想起此前被王格冒羞辱一事,为官鱼肉百姓不算,还对人进行人格侮辱。
“为民?呵呵,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乐子,鄙人当官那时候也很简单,不求大官,只求得太乐丞,贪一杯小酒足以。鄙人又没有鱼肉百姓,没有害人凭什么说我不对?”
罗甘感到很可气,突然有些怒其不争。
若是一般人,成为这般庸官应该不是什么可气的。但王绩何许人,《唐诗三百首》里面收录的初唐才子,著作若干篇,却成了三仕三隐的大名人,囿于一角种田。多少寒门子弟寒窗苦读,十年磨一剑,只为一朝功名留名青史铸事业,可王绩倒好,当官竟然是为了喝酒的!
别人说他是“斗酒学士”,那便是笑话他嘲弄他,可他倒好不当回事,还真以为别人称赞他酒量好学识高,真是笑话。
对于这种庸官,倒不是没有办法,刚一听王绩对安平县算是了解,罗甘盘算着是不是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无所谓苍生了,对王大人来说必然心中是另有一番天地,只是稍有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