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招,此招过后生者则胜,败者必死。
胜机转瞬即逝,而抓住那唯一机会的人才能够活得下去。
这一年来,无论解晖还是东方连漠,都在刻意培养两人一件事情——杀人。
杀很多的人。有罪之人、连坐之人、当死之人、命不该绝之人。
为的就是这一刻到来时,涂弥和莫稻都能不带丝毫犹豫地抓住那唯一的机会,致对方于死地。
天地空明,压抑的空气在那一瞬鼓胀到了极致,连风也变得窒息。
砰!!!
扭结的气劲在一刹那间彻底爆开,气旋如锋刃般向四周旋转鸣啸,磐石铸就的坚固廊道也在那一瞬被刀剑狂气震得四分五裂。
刀未离手,剑也一样。
两个人都知道,武器脱手就是必死的信号。即使脚底的石板已经变成了万丈深渊,他们眼里也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只有踩着下坠的石块,猛力扑向对方,发动刀砍剑劈。
涂弥一头撞进了莫稻怀里,转动手腕,扭动手中的剑,庞大劲力将莫稻顶向了临仙道末端的石壁。
轰!
剑气轰破了莫稻的长衫,黑色布匹碎片在风中胡乱飘舞。
尽管身后就是平台,但二人依旧悬在空中,脚底无物可依。
莫稻一把拧住了涂弥的肩膀,腾身而起,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涂弥扯住了小腿,反而将自己拉了上去。
丹田都已再无余气,空中的二人再次交过一斩。
电光石火的一斩过后,二人卷做一个面团般砸向了东方连漠的卧房,又在房前的平台上散开成两片,失去所有气力,翻滚到各自平台的最边缘。
甫一落地,莫稻便一个鲤鱼打挺,强忍着全身痛楚站起了身子,却发现涂弥已经站了起来。
先起身的人必然已占得了先机!
涂弥飞速突进。不过十余丈的距离,她若心有战念,一瞬皆抵。
莫稻抬手,御沧海归横斩过去,口中高声怒喝。
铛!!!!
一式刀剑交击,天崩地裂!
二人身形互换,而后同时凝滞。
风过空谷。天地幽寂。
涂弥收剑入鞘,默不作声地垂下了眉眼。
莫稻则苦笑着放任沧海归从掌中滑落,跌坠于地。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断裂的临仙道上,也看不出积雪的痕迹。
月色重又从密布的阴云中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