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那几名黑衣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
“回来吧。”解晖道,“不必击其正盛。”
黑衣人们纷纷如逢大赦,收招而退,重新站回解晖身边。
这等姿态,宇文孤悬自是求战而不得,以战养战方能蓄势愈精进。
解晖偏偏便要避而不战,等他自耗精神,竭尽而亡。
而宇文孤悬亦心存决杀之意,手中折扇步步凋零作尘散去,他眸中精意愈发深沉。
本不必再多做言语。
若说解晖还曾有那么几个瞬间,误把宇文孤悬当做过盟友的话。
那么宇文孤悬,自始至终,从未将解晖当做过朋友。
此世之恶、笼罩在两朝苍生头顶的阴沉浓云、哪怕赌上性命也要杀死的一生之敌。
从头到尾,宇文孤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绝无一日例外。
但若说,有什么东西,能够使他毫无怨言地放下自己一国之公的
高位的话。
那也只剩下一件了。
这些年来,无论身在何处,他的心头,始终都悬着一柄洛神剑。
到了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宇文孤悬也不知怎的,心头忽然浮起了一丝玩味之情。
“若说何必的话,我大抵是为了一位佳人吧。”
时过境迁,披上国相朝服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但至少在今夜,命运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
这一次,宇文孤悬可以坦坦荡荡地立于夜空之下,面对数万人的目光,将当年那些深埋心底的言语,一吐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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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楼暮云费了吃奶的劲才爬回楼顶上。
若是双手俱在之时,当然远不必如此费力,然而就连扯着他的段桃鲤也忘了使力气,放着他在墙壁外头吊了半天,一点一点地蹭了回来。
也不怪段桃鲤忘了他的存在,若非体内气力耗尽,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代楼暮云也是相当乐意在外头多停上一会,好看看这位造叶国相的英姿。
不过如今这凌空踏云、凝气而行的功夫,又哪里让人看得出半点一国之相的模样。
分明是以力证道,功力已臻化境的绝顶武夫。
就连曾为一品宗师的胡不喜,此时也满脸惊诧神色,瞪大了眼睛。余人自不必多提。
台上几人之中,最为冷静的,果然还是曾为一国观气之师的诸南盏。
天地万物,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