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楼桑榆眨巴着眼睛,跟在了他后面。
“安晴姐姐到底去了哪呀?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找她?”
“不是我不找,而是根本不用找。”赵无安微笑道,“自始至终,我都知道她在哪里。”
“为什么?”
“因为……”赵无安一笑,“就是我亲手把她藏起来的。”
代楼桑榆瞪大了眼睛:“啊?”
古道崎岖,月光照耀下才能勉强分清前路。
赵无安一边脚步不停,淡淡问道:“想听么?这件事,还没讲给别人听过。”
代楼桑榆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计划最重要的部分,是两个人。计划唯一的部分,也就是这两个人。”赵无安幽幽道,“从这两个的重逢开始,到合谋,排下这一系列计划,直到现在,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当中。”
“哪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我。”赵无安道。
代楼桑榆目光炯炯。
“剩下一个不说你也能猜到了。”赵无安苦笑。
“四十年周期已到,蜀地重选武林盟主,帖子却是黑云会发给了天下各派。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江湖两大巨擘间的决战。事到如今我也实话实说了,入蜀是我自己的决定。解晖,我也早就想要亲手将之打败。”
代楼桑榆恍然点头道:“我猜到了。”
赵无安勾起唇角:“是么?那可有点意思。我原以为我藏得很深呢。”
代楼桑榆头摇得像拨浪鼓:“无安哥哥,就是无安哥哥。”
赵无安就是赵无安。
就算时过境迁,他也还是那个明知天地间罪孽无尽,仍要竭尽全力将之斩去的白衣居士。
对此,代楼桑榆一向深信不疑。
赵无安悠然道:“但要对付解晖和东方连漠,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若是就此死了倒不要紧,偏偏最难处在于人都有软肋。当年洛剑七天下无敌,却仍是被抓住了林莺这个软肋,杀于残阳城外。”
“你怕他们对安晴姐姐下手。”代楼桑榆道。
“嗯。这样的对手,我尚且自顾不暇,更遑论安晴她执意要与我同去。于是我便与闻川瑜合谋,在婚宴上演了一出戏。”
代楼桑榆瞪大眼睛。
“屋顶的破洞,其实早就存在了,将瓦片彼此交叠铺于其上,制造出尚未损毁的假象。而后在上方悬起一根杆子,中间吊着一大袋混了迷迭香的石灰粉,边缘以长线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