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成了一簇。
二十三年的时光已将她满头青丝染成白发,华美容颜也早被无情的北风刻满了划痕。
但她依然如那年漠北草原上那般,掩嘴而笑,弯作月牙的眸子,璀璨如星河浮沉。
代楼桑榆悄然住了手,但仍是默默地,将半边身子的重量压在了赵无安身上。
合握着的杯盏传来近乎烫手的温热,赵无安不安地望着廖筱冉,紧咬了嘴唇。
“这些年来……你都去了哪里?”
廖娘轻抬秀眉,按了按鬓发。
“你在找我?”
赵无安一时涨红了脸,紧紧蹙着眉头。“找不到。”
廖娘静静望着他。
“我回过漠北,可那里早已没了人烟,我连当初的营帐都找不到,若不是造叶沿路烧杀抢掠……”
“并非如此。”
赵无安愣了愣,抬起头来。
“铁衣军的名号,你不会不知道。那样一支军纪严明,直属于造叶国二皇子伽蓝安煦烈的无败之军,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赵无安欲哭无泪,咬牙道:“正因如此,我才一直相信你没有死,这些年来无论身后有过多少追杀,无论我背上又负着怎样沉重的担子……我始终都相信您还活着。”
“的确如此。”廖筱冉柔声道,“我之所以活到了今天,也不过就是在期待着,能像今天这样,再见你一面,再和你说一说话。”
赵无安捏紧了拳头,狠狠咬着牙。代楼桑榆连忙环住他的肩膀,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狗那般,轻轻摸着他的额头。
“漠北那些营帐,你不必担心。本来那里就不该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居民们大抵是撤回关内了。你以前那些玩伴,还有旗里的尊长们,也都好好地活下来了。”过去的这二十三年里,他们不是只活在你和胡不喜的回忆里。”
赵无安皱起眉头,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廖娘什么时候骗过你。”廖筱冉柔柔一笑。
代楼桑榆忽然道:“有过!”
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飞快地捂住了嘴:“……对唔起。”
廖筱冉并未生气,展颜一笑道:“不要紧,桑榆也没说错。我确实,曾经骗过你一些事情。”
赵无安连忙摇头:“不要紧的,就算廖娘没有告诉我,我也绝不会因此而怀恨廖娘……”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造叶的摄政王,已经跟我说过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