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食的江湖中,不继续向上,转眼就会被身后的蚂蚁追上并碾死。
在那个时候的后来者们看来,聂家才是低到尘埃里、不堪一击的蝼蚁。
为了避免这种局面的出现,他必须向上。必须赌上聂家和自己的一切,为子孙后人开辟出一条万无一失的道路。
聂白霜深深舒了一口气,伸袖拂去额上汗珠。
仅仅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计划,便觉得浑身炽热,就连冬夜也不由汗流浃背。
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是那贩烟花的人又走上楼来了么?掌柜也真是个心宽的,楼下宾主尽欢便罢了,何必再来打扰在房中休息的人。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房门。
聂白霜心中暗自不悦。按理说此时门外,应该有两名弟子留守才对,他也早就与他们说过了不见外人。
敲门声仍在继续,不急不缓,却如心跳声般步步紧逼。
聂白霜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勉强支起身子,伸手取下了挂在床边的剑。
就在这时,响了几声的门被人暴力打开了。
刚握住剑的聂白霜立时凌空翻身,身形倒卷的同时猛然抽剑而出,狂傲无比的剑气登时袭向门扉。
酌欢再啸,剑鸣声却淹没在如雷霆般炸开的烟花炮竹里。
站在门口的黑衣人轻描淡写伸手一挡,掌中涌现出汹涌剑意,竟一下子便将酌欢剑送出的锋锐气劲消散了个干净。
已然握剑在手的聂白霜,赤足披发立于漆黑客房中,一身剑意凌然。
而奉他命令守在门外的两名聂家弟子,此时果不其然,都已瘫倒在那黑衣人脚边,不省人事。
聂白霜眼底迸溅出星火:“又是你!”
黑衣人压了压斗笠的边檐。
“别误会,他们都还活着,我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聂白霜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握剑的手愈发用力,双眼死死盯着门口站着的人。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黑衣人低着头走进了房间,左手别在背后,反提红匣。
“如若今夜我要杀人,那么唯一一个死的,只会是你,聂白霜。”
聂白霜冷笑道:“终于在此地暴露了么,我一早就知道你图谋不轨……”
“不,并非如此,不如说恰恰相反啊,聂家主。”黑衣人一字一句道。
聂白霜面色一寒,周身气息骤然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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