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先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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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尚蒙蒙亮的时候,段桃鲤便被人叫醒了。
从棉褥里抬起头来,她才发现全身冷得吓人,手指冰凉,发梢甚至结了冰。
南方的公主没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瑟瑟道:“好冷……”
“你以为这儿是瓦兰,腊月不寒?”代楼暮云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边上,嗤之以鼻。
段桃鲤睡眼惺忪,仍是打起精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篝火旁,赵无安正与安广茂蹲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眉宇间俱是肃重之色。安夫人呼着寒气站在一旁,安南关切地为她又多添上了两件衣服。
“今日就要进城了吧?”段桃鲤问。
“是啊。”代楼暮云了然道,“与天下英豪,共赴这一场繁华盛景。”
他说话间,天地又有大雪扑簌而下。段桃鲤抬头仰望,只见天际浓云厚卷,似是四十年前,戈壁滩上那一场十里龙卷。
也不知是盛景再续,还是狂风去,繁华落幕。
段桃鲤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走吧。”赵无安说。
段桃鲤点点头:“走吧。”
一行人向那座雄伟州城进发。
从昨晚露宿处到城门,几里的距离,在雪天裹着袍子慢慢向前走,也不过半个多时辰,便到了城门脚下。
天色尚早,还未到开城的时辰,已有几十人在门前排起了长队。赵无安等人缀在人群的后头。距开会尚有十余日的时间,倒也不急在一时。
人群之中却有几个人引起了赵无安的注意。
三人拖着轻便的行李,衣着样貌都有些脏乱。身高九尺的大个子原地站着,神色看上去有些呆愣,一旁的红衣小鬼则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没个安稳。
站在两人中间的灰衣青年,面色灰白,神情紧张,像是怕冷似的蜷缩起了身子,头发一根根垂在头皮上,双手颤抖不休。
“咦,那不是我们初到白马镇那日,在铁匠铺中借住时见到的那几个人吗,怎么又在锦官城下碰面了?”胡不喜也发现了异常。
赵无安淡淡应道:“收声。不知是敌是友,少惹为妙。”
毕竟这里已不是白马镇那种边缘地界,而是无数势力交错的锦官城。当初在铁匠铺口,赵无安就觉得那老铁匠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
老铁匠及这几个人,看着都是身怀才能却非要大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