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不言自明。
赵无安若有所思道:“解晖、东方连漠。”
“聪明。”代楼暮云笑。
坪山客栈中,徐荣曾言身为当今武林盟主的东方连漠早有反心,而解晖之狼子野心更是不言自明,恨不得能把这天下搅得一团乱麻才好。
无论是他们中的谁,一旦与外夷沆瀣一气,所造成的后果都将是无法想象的。荼毒中原,不过如此。
若代楼暮云是因此才找上赵无安,那倒是可以理解。
纵使赵无安再怎么懒得和那位武林盟主较量,总不可能对解晖视而不见。而目前最难确定的,就是在贪魔殿与西夏这股势力背后,站着的究竟是两位中原巨擘中的谁。
“我之所以把段桃鲤这丫头送来此处,一是怕以她的敏感身份,丢在瓦兰那种与贪魔殿距离甚近的地方过于危险,二也是希望你能听我好好说完这些话。”
代楼暮云说罢,伸手在段桃鲤背上轻轻一拍,段桃鲤便踉跄着向前扑了几步,险些倒在赵无安怀里。
赵无安连忙伸手扶住段桃鲤,抬起眼睛来,死死盯着代楼暮云。
代楼暮云狂笑道:“你这又是何必!我代楼暮云向来说一不二,还能再要挟你不成?这拖油瓶带了甚久,也实在是累得慌,没什么事儿的话,今晚我想好好睡一觉。”
说完,他便拿起搁置在窗台上的灯盏,推开自己的房门。
“如果你们俩实在是腾不出床位给这位小姑娘,让她来和我凑合下,也成哦。”
说完这句,代楼暮云便信步走进了房间。
一阵穿堂风自走廊中吹过。
赵无安忽然道:“那二十九条性命,你尚未报偿。”
代楼暮云顿了顿身子,冷笑一声,不以为意。房门在身后轰然合上。
走廊中一时又归于寂然。三人默默伫立着,段桃鲤忽然哽咽一声,两行清泪自颊边滑落。
别君春盛时,故里再相逢。饶是段桃鲤,也终究难忍两颊相思泪。
赵无安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脸。“怎么还跟七岁伽蓝寺时一样爱哭鼻子,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段桃鲤倔强道:“我……我就哭一小会。”
“多久?”
“一……一炷香。”段桃鲤红着眼睛说道。
赵无安点点头,“嗯,一炷香之后就不许再哭了。你是瓦兰公主,可不是小孩子。”
段桃鲤果真至哭了一炷香。
一炷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