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安一字一句。
“难道,不该是‘诚’字吗?”
皇帝怔住了。
“你说什么?”
“不论苍生、将相、敌友,均以诚而待,这才是君王之道。”赵无安艰难地说着,汗水涔涔而落。
“以诚待人,更是以诚待己。分明普天之下已再无能高过自己之人,为何仍要活得惴惴不安、瞻前顾后?”赵无安缓缓问道。
这一问无人可答。
少年皇帝紧蹙双眉,思忖了半晌,缓慢而了然地挑了挑眉。
“我明白了。你想让朕承认,先帝错杀了伽蓝安煦烈。想让这两朝苍生,都知道他的牺牲与付出。
“但很遗憾,这绝无可能。朕或能改过前言,但事关先帝,朕又如何能拂了先帝泉下颜面?”
赵无安死死咬着牙,睚眦欲裂,握剑的双手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
“当世功过,朕自有考量。帝王之术,又何须让你这升斗小民多舌。”
话音未落,却又有一道凄厉质问响起。
“那余杭孟乾雷又当如何!?何以捕无罪之人入狱,反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少年皇帝猛然一惊:“你说什么!”
今日刚过早朝,便有个小佥事驾马直入皇城,向他反映此事。这才半天不到,竟然又有个不怕死的,在他眼前提起这回事来。
赵无安默不作声,却扬起了手中双剑。
皇帝恼羞成怒道:“杀了他!”
黑衣护卫们齐声应和,最先四人一齐拔刀而出,向着赵无安杀了过去。
寺门外,韩祝酒气势正盛,赵无安一身气海便是干涸无物,能站立到这个时候,早已是强弩之末,还如何再能同时接下四名皇家禁卫的进攻。
刀光闪寒芒,直扑向赵无安面前。
赵无安本欲拼命抛出手中菩萨蛮苏幕遮双剑,却发现手臂已经不听使唤。全身上下每一寸骨肉都如经油烹,酸痛欲裂。
千钧一发的当口,半空之中,倏忽闪过一道墨迹。
四名皇城禁卫的刀锋一时折断,四人都仿佛被凌空踢了一脚,瞬间倒飞出去,撞入后面一排人肉垫子上。
而赵无安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被击退的四名禁卫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上也无一处受伤。
护卫们面面相觑,俱不知发生了什么。
赵无安心中暗叹一声,苦笑道:“阁下这回不杀我了?”
“若非你身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