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寂阵中时,曾见过的幽蓝火烛。
那一片幽冷的火焰,正是二十年前韩祝酒盗走的真龙之气。
“兄长,你又何必如此。既然当初归入帝王家是为了保我一条性命,如今又何尝不可为了我再叛出帝王家?”韩祝酒眼中尽是残酷笑意,“高祖黄袍加身而称帝,赵家这把破龙椅,也该换人坐坐了。”
“胡言乱语!”韩裁歌大声呵斥。
站在黑衣护卫之中的少年天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紫,韩祝酒的疯癫作态似乎令他感到由衷地不舒服。
“韩卿,杀了他。”少年皇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韩裁歌眸色一寒,死死咬住了牙。
韩祝酒仰天大笑:“你这又是何必!”
砰!
提灯灯盏骤然坠地,一刹间摔作无数碎片,青石街道硝烟弥漫。
迷眼烟尘中,一道灵动身影迅如雷霆,一瞬便接近了大相国寺的门庭。
当!
韩裁歌抓住了最好的挥刀时机。再晚一步,他的头颅就免不了被韩祝酒手中的灯杆给扯下来了。
一招过后,韩裁歌后撤了一步,迅速稳住身形。
韩祝酒却变本加厉地追杀了过来,一截两尺半的提灯,在他手里却能舞得声势惊人。
似刀又非刀。
纵然过去二十年里韩裁歌一刻也未停止过对刀法的磨砺,但韩祝酒亦是有一身浩瀚龙气加持,即便是无锋无刃的灯杆也锐不可当。
韩家本以刀法见长,四十年前也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派,而昔日的韩家双雄,如今却在大相国寺的门庭前后相互残杀。
少年天子的神情冷若冰霜,他周身一圈护卫更是紧张得草木皆兵。
一片混乱中,身受龙气拖累,半跪于地的赵无安,咬着牙站起了身。
气海已近乎枯竭,再无余力心驭飞剑。赵无安一步一踉跄地挪到了坠落于地的飞剑旁,俯下身,两手拾起了菩萨蛮与苏幕遮。
天昏地暗。
韩祝酒每出一招,赵无安的丹田深处就被牵连而传出一阵剧痛。原地不动尚且能够忍耐,一旦他行动起来,则痛楚立时剧烈上了成百倍。
不过是移动了短短的几步路,赵无安却已近乎虚脱。豆大的汗珠自头顶滴落,一身白衫早已湿透。
饶是如此。
手中握起两把飞剑之后,他竟然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
面色惨白,但他没有倒下。反而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