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非抱恨啊,赵居士。”诸南盏一字一句道。
“我不愿见他们,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什么?”
诸南盏轻轻笑了笑,那笑意却与他此前见过的任何一笑都不同,含着一股凄厉的美。
一阵香风自窗外刮入,万花迷眼。
恍惚间,赵无安猛然一怔,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却已不见了诸南盏的人影,徒留一盏带着余温的茶,仍旧飘着袅袅青烟。
赵无安怔了半晌。
手里的茶尚无波澜,心头却已顿失滔滔。
胡不喜说得没错。诸南盏绝非凡人。能在他面前悄无声息地消失,实力便绝对不会低于二品。
何况诸南盏修的是佛。佛法艰深,赵无安耗时十年也仅是略知一二,而诸南盏不过和他一般年纪,却已通晓至此等地步。
当年大相国寺那位不知名的僧人或许确实没说错。诸南盏,是天纵英才。
楼边赵无安恍惚失神,而楼外台上,胡不喜则正气势冲天。
雄刀百会的最后一日,擂台上已的刀客们已打了八场。
八场之后,自然是有八人下台,胡不喜则持着一柄小破胡刀,站在擂台正中,睥睨群雄。
台上惟余他一人,台下则无人胆敢出声。
这最后一日的刀客,原先是有十人,而其中八人已退,除了胡不喜,便只剩下最后一人了。
包括输得最干脆利落的韩修竹在内,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人群之外的一顶华盖。
终局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得多,因为胡不喜的刀法实在太不讲道理了,几乎没有人能在他的半里刀法之下多撑过一招,而所有人的希冀,自然也就寄托在了最后一人的身上。
当然,看客之中还是有不少看好胡不喜之人,不过之所以大多数人都站在另一边,倒并非是非要支持,只是期待着峰回路转的精彩转折而已。
话又说回来,毕竟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在昨天黄昏赌场收盘之前,急忙忙把注转下在了韩阔身上。
毕竟木已成舟,是盈是亏也扭转不了,只能期待这最后一场对局,能有令人意外的表现。
华盖后移一步。
阴翳之下,身材健硕的男子拎起手上陌刀,站直身子。
陌刀长七尺四寸,光刀刃便有一尺九,占了天然的优势。
擎伞的小厮连忙后退一步,哈腰恭敬道:“家主慢走!”
韩阔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