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荷最近几日过得很是不安分。
雄刀百会重开在即,,四海武夫尽数涌入城中。以前还好,都是在远离皇都的淮扬之地,这次却直接办到了天子脚下,而那位小皇帝对这些江湖武夫是出了名的不喜欢。
休说近日都城的外来人愈来愈多,难以管束,就算能小心翼翼控制着大会不在百姓中引起骚乱,也难保不会惹来圣威震怒,到时候从上到下一起倒霉,官民谁也逃不掉。
所幸都城的治安还只是金吾卫的事务,再焦头烂额也影响不到他这个临时进京述职的小捕头。令苏青荷困扰的,是述职结束之后,被迫留在刑部督办的那几件棘手案子。
原本每年春末,各省官员进京述职,需按州序觐见天子。苏青荷虽说身负清剿罗衣阁的隐命,但及至入京也只剩下一件述职之事,而所谓苏杭总捕头,比起之前那淮西路巡抚司佥事的官职还要低,虽有幸面圣却也用不着说什么话,站着等上半日,各自散去即可。
同道而来的杭州官员,大抵在近几日齐聚游历了一番京城,很快便要打道回府,唯独苏青荷被刑部员外留下来处置两个令人为难的犯人。
那两个人,一个叫孟乾雷,一个是罗衣阁主。
罗衣阁主自不必说,自己亲手督办的案子,由他自己来审最是合适不过,只不过这个孟乾雷明明不是在自己的任期内,却因为在他的地盘上被抓,反而如今要他来组一套口供。
孟乾雷被拘捕时,胡不喜早就甩了总捕头的位子浪迹江湖去了,而他又刚刚受命,还未来得及从淮州起行。对于这件去年在杭州闹得沸沸扬扬的“洛神”案,本身也是一知半解,这几日熬夜翻了翻卷宗,发现大多都有圈点涂改过的痕迹,更是有不少连他都能看得出来的前后矛盾之处。
他倒是想秉公办案,两袖清风。只不过看起来老天爷没那么好说话。
昨夜看到三更时分才睡下,今日又是个早起的日子。
草草打发完了前来嘘长问短的刑部官员,苏青荷回到房中,在桌前坐下,一手抬袖研墨,另一手又开始翻阅起那些褶皱的卷宗。
屁股还没坐热,就又有人在外头敲门了:“苏捕头!有人来访!”
苏青荷心道又是那群打点关系从不嫌过犹不及的朝廷官员,也懒得去想到底是谁,直接说了声见。
“是,那我安排他们到绝雪堂等候。”
“嗯,我随后就到。”苏青荷淡淡应付了一声,心中不由感叹这汴梁还是和半年前一般,虚情假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