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以黛瓦铺就,乍看是江南对锋造构,但正中屋脊处却留下了不大不小的一块凹陷平台,并未如刀刃般聚于一处。
赵无安紧紧趴在凹台之中,全神贯注聆听着下方动向。
最后的一下斩霆步果然把先前往两边寻人的侍卫们又聚集了回来,甚至守在正门前也有一位像是侍卫长的人闻声绕来了后方。
“刚才是什么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刚才西侧的帘幕也被划破……东边槐花树那边也像是有人的样子。”
“水阁守备森严,怎么可能同时混进这么多人?刚才这里的声音最大吧,你们人都去哪了?”
“这……水声响起来的时候,好像没人在附近……”
“一群废物!四个人守一扇门还守不住?”侍卫长训斥道,“少家主正谈到关键的地步,你们少给我添乱!”
“是!”四人齐声应允。
赵无安身下传来嚓嚓的声音,似乎有人推开了移门。
“没事吧?”青年清雅温润的嗓音传出。
“请少当家放心,一切无碍!”侍卫长肃容道。
“好。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我聊到兴头上的时候来捣乱。”青年意味深长。
移门复又合上。
侍卫长低声呵斥道:“刚才那就算了,西侧的帘幕先收起来,分一个人去墙角盯着。都给我精神点!今儿晚上可马虎不得!”
“是!”四人又一齐低声回答。
随着侍卫长的铁靴声远去,水阁下方恢复了寂静。
赵无安长舒一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是潜进来了。不过那侍卫长说韩府护卫森严,倒是有些奇怪。一路潜入,他分明几乎没受到任何困扰。
赵无安微微侧过半个身子,伸手揭开脸颊边的一块瓦片,向下望了进去。
水阁之中,果然是一副灯火通明的酒宴之景,光是来来去去的侍女就有十多个,一张酒桌上菜肴更是丰盛得无以复加,却只有四人围坐。
最靠近移门的一位青年,身着儒雅长衫,手持一册画卷,椅边隔着柄宝刀,一看便是坐上之主,其余三人皆为宾客。
对这青年,赵无安没有任何印象,倒是与他同桌的那二男一女,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面熟。
他一路跟踪至此的那家丁,此时也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少爷身旁。显然赵无安潜入这水阁花了太久时间,已然错过家丁面见青年的那一幕。
不过青年手中所执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