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此誓,来日汴梁若遇他患,便托兄弟,赴汤蹈火了。”
“定不负恩!”
堂堂七尺男儿,在一座古旧的茶馆里头,竟像个孩子似的哽咽起来。
赵无安收起笑意,挥袖道:“得了得了,该去衙门就快去吧,晚了挨罚。”
“是!”
垂眉看着这位厢长喊了声收队,二十几名或少壮或年轻的金吾卫便纷纷斜了长戈,按刀出门,在夕阳中列队整齐,向北方行去。
围观的人潮,也因金吾卫们的离开,而散去不少。茶馆重又恢复了静谧除了不知因何事而一直窝在原地没有动静的白家大小姐,屋里头只剩下几个跑堂和茶房,在柜台边上同账房愁眉苦脸地低声商讨着去路。
眼见无人打扰,赵无安便拣了张长凳坐下,拧眉沉思起来。
案子虽结,却仍有重重疑点。别的不说,身为拳师的梁实,是从哪里弄到那种名为“红酥手”的稀罕奇毒的?赵无安在苗疆待了三年,也仅仅听过红酥手之名两次,今天才是头一回亲眼遇见。
而蒋隆一与伽蓝安煦烈的渊源,更是没有丝毫头绪。倒像是蒋隆一注定要死在今天,线索也注定要在今天被斩断,而赵无安刚好在这时候找上门,只不过是运气太差了而已。
赵无安正凝眉思忖着,忽然间隐约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他回过头去,刚好对上白家小姐那双炽热得几乎要发光的眼睛。
赵无安干咳一声,不动声色拉开了点距离,额尖滚落几滴冷汗。
白馨艺眨巴眨巴眼睛,也不避,拖来一条长凳大大方方坐在他面前,好奇道:“你是哪里人啊,听口音像是淮西那边的,怎么会跑到汴梁来查案了?”
在她身后,三个满脸无奈的家丁一字排开,面面相觑。
一向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自来熟姑娘的赵无安艰难道:“云游至此。”
“原来是云游过来的啊,我就说怎么这么厉害!啊啊对了,方才你的推断,小女子尚有几处不解……可以告诉我吗?”白馨艺可怜巴巴地问道。
若是寻常的疑问,赵无安当然懒得回答,但既然是与案情有关之事,他倒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于是干脆道:“你想问什么?若是杀人动机,我是从他家账目上推断出来的,近几月的盈亏,有些过于粉饰了。”
“唔,倒不是账目与钱财之事,动机根本不需要关心啦。”白馨艺理所当然地摇头,黑瀑般的长发在身后灵巧地晃了晃,“值得关注之事,应当是梁实如何将蒋隆一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