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过嘹亮,胡不喜瞪了他一眼,吓得那男子立刻闭口不言。但在此之外,却有不少悉悉索索的交谈之声响了起来,场面逐渐失去了控制。
若这些人要强行冲破阻挠,以胡赵二人的功力,自然有办法拦得住。但苏青荷此时代表的,毕竟是官府,行事需得多加思量。稍有不慎,查不到真凶不提,还会惹祸上身。
微曦的晨光里头,苏青荷双手交扣抵着下巴,坐在柜台后面望着骚动的人群,眉宇清凉,侧颜冷厉得如同一座孤峭山峰。
赵无安叹了口气,拂袖起身,淡淡道:“这么下去,显然不是办法。有些人的确与此案无关,不必太过挂怀,只消往疑点去寻便可。”
苏青荷微蹙起毅重长眉,面色复杂道:“但整座客栈,明明都是疑点。我们派人去追你和闻川瑜,却明明有人守着楼道口……”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无安在他身边坐下,“我静候到子时便走,闻川瑜跟上,那个时候,你应该也有手下汇报了吧?”
苏青荷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是。闻川瑜并非从客栈内部追出,而是一早就伏击在客栈外头,等你身形出现之时,立刻追上。而我们为了能够快速策应,将房间全部定在了二楼。闻川瑜追出之时,一半的捕快们便抢下楼梯,冲了出去。但你和闻川瑜,都走得太快,我竭尽全力或许尚能赶上,但那些捕快则连半柱香也没撑过,便已在荒野之中寻不到你们的踪迹。”
“然后呢?”众目睽睽之下,赵无安自柜台上拾起一把小剪子,故作无意地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追出去的只是一部分人,剩下的则把守住了各个楼道口,以防罗衣阁突袭。”苏青荷轻抚手中落情剑的剑格,“名册放在丙字房中,由一位弟兄随身携带,但已拆了线,伪装成话本模样。另一位弟兄扮成我的样子在走廊尽头的甲字房中,而我则潜伏在无人入住的丁字房中,随时等候消息。”
“都已严防死守成了这模样,东西不该被偷啊。”咔擦一声,赵无安剪掉大拇指上已然留长在外的指甲。
“事发极为突然,当时四位把守着楼道口的兄弟都确定无人上下,但我却看见有一道人影极为快速地自丁字房前闪过,一望便知实力不同寻常。于是我即刻拔剑推门而出,走廊上却不见半个人影。”
“我立刻反应过来是自己上了当,当即冲入放着名册的丙字房,却发现房中的那名弟兄已经晕倒在原地,而怀中名册不知所踪,窗户大开。”
“门是反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