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奔去。
闻川瑜独自一人立于荒野之中,默默望着面前的木龙残骸,良久,咬牙切齿般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阵讥笑。
“赵无安……赵无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的……”
少年的眸子里,泛起一抹血红的杀意,仿若倒映出尸山血海。
“而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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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中,原本已是人去灯灭的一楼大堂,此时灯火通明。苏青荷敛衣坐于柜台后头,冷目望着面前的一干人等。
一座官印下去,整座客栈,从扫堂的店小二到亵衣半解就睡下了的画舫姑娘,全都给叫了起来,深夜聚在这大堂之中,面面相觑。蒋濂与祝沂也赫然在列。
出口处,俱有苏青荷带来的官差守卫,确定客栈之中已然没有他人藏匿之后,苏青荷便一屁股坐到了柜台后头,冰冷的视线从这些人头顶挨个扫了过去。
在他旁边,老板娘正娥眉微蹙地倚桌打盹,老板则满面愁容,视线在苏青荷和众客人之间来回移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深更半夜忽然点起数盏明烛,客栈的老板娘倒是不在乎,但做生意精打细算惯了的老板,却难免要为之肉痛一阵。
这客栈开在大道边上,寻常接待些江湖客,出手豪爽,店家也就愿意送几个顺水人情。即便是遇到了囊中羞涩之辈,多半也立下豪言壮语,功成名就之后再来偿还掌柜大恩,极少有吃霸王餐的。算来算去,生意不重人情重,始终不亏。
但这官家可就不一样。手中有权,一间小小的客栈自然是斗不过,吃住也都听着官家给价,虽说少不了,却也不可能再多一个钱。如今又大半夜的要明烛亮火,自然是白亏了些火烛钱,也无处可去哭冤。
把所有人的模样特征都给默默记在心里之后,苏青荷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在座的各位……”
“嘭”地一声,一位黑衣官差连带着半扇门板,自他眼前飞了过去。
“怎么回事!姓苏的你三更半夜要对我老大干些什么!”胡不喜提着刀站在门口,一张横脸之上杀气四溢。
屋中所有的官差几乎在同时拔出兵刃,场面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苏青荷连忙站起身子,冲着下属命令道:“收刀,收刀!”
他可不是有多喜欢胡不喜,只是单纯地知道,这一帮子人一拥而上,只怕还接不住胡不喜单手一刀。与其前赴后继地送死,当然还是活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