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我带你走吧。”好歹也走过一次宁府的路,安晴实在是不想再让场面就这么尴尬下去。
赵无安不置可否,倒是许昶怔了怔,默然退后,并未继续跟上。
直到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前院,整个大院之中都无人出声。
许昶眼中的神色也在不断翻滚。由疑惑变为焦虑,焦虑变为狠毒,最后,停在了一个复杂深邃得让人难以看透的角度。
庞俶将放下的手轻抬至下颌,一双勾魂媚眼望向老仵作,声如幽魂:“怎么回事?”
老仵作不动声色,垂眉道:“此人非同寻常。”
“为什么不早点杀了?”庞俶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又四下望了一眼,“若是让人发现……不对,若是那人就在宁府之中……”
“他此前一直被唐冷藏在屋中,今日方才现身。”回答她的是许昶。
庞俶淡淡瞥了一眼许昶,眼中神色复杂。
场面一时又归于凝滞,归溪冷哼一声,打破了这难得的沉默:“真是有意思,浑浑噩噩活了大半辈子,只怕是要交代在今天。”
说着,又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把赵无安碎尸万段。
宁丹桐垂下眉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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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
故地重游,安晴已经显得冷静很多。她指了指头顶的观远阁,又指给赵无安看那根矗立在其下的铜柱。
“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后脑勺上的伤口。如果是撞在铜柱上再掉下来,为什么会有两处伤口呢?”安晴叹了口气,“难道就真的那么巧,他头朝下撞在铜柱上,又再弹起来,还是头朝下撞上地面?”
她比划了一下当时宁龙海躺倒的地方,“而且还是脸朝上。”
赵无安思索了片刻,却未曾如安晴那般把视线望向上方的观远阁,而是径自走向了那座仍有黄纸香烛的灵堂。
灵堂前三扇大门俱开,屋内景象一览无余。应是有太上急急如律令的散魂之意。一座不算大的漆黑棺材放在灵堂正中,其后立着木制灵牌。
赵无安信步走入灵堂,在棺材前沉吟良久,蹙起眉头,细细打量了一番灵牌上头的字样。
宁融开磬之灵位。
安晴也紧跟着赵无安走进了灵堂。虽说来过这院子两次,但两次都只是远远地看了灵堂一眼。出于少年新亡的忌讳,在宁家人面前她还是尽量不去看这灵堂景象。
不过赵无安可没这个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