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只是一句惊人之语。若是他人,安晴不过过耳即忘而已,可偏偏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赵无安,便令安晴惶惶不安起来。
心中烦虑,对于脚下的路,安晴也就没那么上心了。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一抬头,宁府已近在眼前。
一见到这座给她留下了极为不好印象的府邸,安晴就觉得身上没来由地不舒服。
站在最前头的赵无安心中似有所感,回头瞥了她一眼,眼中有安抚之色。
而后赵无安转过身去,上前敲门。轻轻叩了几下之后,前来应门的照旧是许昶,安晴连忙躲到尸体后头,赵无安只说是按约定送回家主遗骸,老仵作也未有多言。
由于此前宁家人都未见过赵无安,所以许昶对他并未太过在意,点点头就让出了道路,也只是不以为然地道:“放在前院便好。”
许昶所示意的地方,距离门口不过三两步的距离,若真是只把宁龙海遗骸置于那里,只怕安晴都来不及跟进宁府。
但既然心已笃定此案非同寻常,赵无安又怎会善罢甘休。
他前进了一步,斩钉截铁道:“刘捕快有言,此案尚有未分辨明晰之处,还需将尸首放回遇害之处,用以考量。”
许昶皱起了眉头,意识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甚至连一丝微弱的印象都没有,不由道:“你是……”
“我是刘捕快的侄子,初来乍到,助他办案。”赵无安把谎撒得一本正经。
许昶愣了愣,而后脸上流露出严肃之色,身子扭了扭,抵住了门缝。
“不可能。”他道。
“刘捕快,根本没有侄子。”
躲在后头的安晴一怔,脸上立刻流露出了追悔莫及的神色,懊恼自己连一点忙都没帮上,就让赵无安被轻而易举地给识破了。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身边的老仵作,脸上也随之出现了讶然中带着一丝紧张的神情。
谎话被当面揭穿,赵无安神色仍然不变,反而又向前踏了一步,淡淡道:“请让开。”
许昶面色凝重了起来,抵着门摆开架势,沉声道:“宁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赵无安侧过脸去,飞快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安晴与老仵作,以及寂寥的长街。
道路两侧虽有不少房屋,却连人烟也无。这里以及是暮秀村的最南端,又恰恰是午后时分,行人稀少的可怜。
赵无安心中有了分寸,再转向许昶之时,便已然不再藏拙,右手振袖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