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苗人势必会向此前欲与之结盟的东方连漠求援。
若在大宋攻势之下,苗疆瞬息覆灭,则东方连漠形同痛失一臂。城府深厚的武林盟主自然不会迂腐至此,到了苗疆危在旦夕的时刻,即使没有独山玉,他也会出手护苗人一个周全。
而徐荣所率领的飞鹊营,已入苗疆整整三天。
就是说,现在无数大宋将士,正整装待发,只待一声令下,便将杀声震天地攻向苗疆。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之前算你告诉了我两件事,那老夫也告诉你两件事。”眼见赵无安神情剧变,解晖淡然续道,“第二件,徐荣随身会携带三只灵雀,用尽方会失联。所以,你其实还剩二十二个时辰。”
虽说是个好消息,但赵无安依旧觉得冷汗在一瞬间流遍了全身。
解晖早已胜券在握,甚至连徐荣会随身携带几只通信用的灵雀这种事情也已了解得一清二楚。所谓给他二十二个时辰,只不过是想再看着赵无安无谓地挣扎一番而已。
“那……你在苗疆布局的目的呢?”
赵无安似是已被解晖一番言论给彻底击垮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讷讷问出了一个会令人嗤之以鼻的问题。
不过解晖并未露出轻蔑的神情,抑或者说,他早已沧桑到足够将所有情绪都藏在那双深邃苍老的眼瞳中,横眉冷对,不余一丝温润地注视着这浩浩尘世,徒留千机百算、胜王败寇。
“半生恰自春风度,终与天下尽陌路。”
劲风嫩草,解晖的声音在风中传响,仿佛来自黄泉幽冥。
“为承一诺散千金,且教九州化三途。”
“我的目的很简单。东方连漠想与苗疆联合,扳赢他在中原的颓势。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反将他一军罢了。”
“可你真正想做的,是向大宋、向造叶复仇吧?”赵无安问,“在苗疆掀起乱局,与你并无好处。”
“但也无坏处。”解晖不以为意道,“怎么,难道你想站到东方连漠那边?”
赵无安沉默了下来,摇了摇头。
解晖悠悠叹了口气,似乎觉得有些倦了,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袍袖,淡淡道:“布局九十手,收官只在一两着。你虽天赋秉异,却再无翻盘之机了,现在抽身出局,倒还能全身而退。交出玉玦,我便放你从这条路离开苗疆。”
赵无安低着头,沉默不语。
“怎么,还想从老身这讨到什么便宜?”解晖躬着脊背,皱起了眉,“方才已与你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