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在毒蛊坑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少女,便是当今整个苗疆,乃至整个天下的驭虫第一人。
燕归来始终面色凝重,而杜伤泉在经过了最初的惊讶之后,脸上则渐渐浮现出一抹释然之色。
也好,怎样都会碰上,与其在最后与之相见,倒不如就在一开始拼个高下。
爬虫虽小,速度却飞快,转瞬之间就已接近杜伤泉身边,一个个都躬起脊背,收缩腹壳,将要跃起而扑向杜伤泉时,却又像是撞到一堵无形的墙,刹那间翻回半空,重重坠下。
有硬壳的蝎子之流,背上甲壳裂为数瓣,还能苟延残喘,百足与蜘蛛则像是被一只巨手重重拍回地面,刹那间化作一滩浓汁。
自始至终,杜伤泉不曾动过半步。周身气息浓郁紧密,仿佛一阵足以将人扼死的雾。
自习武以来,他手不曾触过半件兵刃,一直便是靠两手掌法与一套浩瀚深厚的护体真气行走江湖。“清风晓雾”便是江湖上给这位一品高手的独有评价。
任何人,想以投机取巧或声东击西的方式突破他的护体气墙,最终都只会自食其果。
在这方面杜伤泉向来极有信心。所以即便将所有精力放在眼前的代楼桑榆身上,后背全然暴露给燕归来一行骑兵,他也未觉有丝毫不妥。看向代楼桑榆的眼神甚至暗含轻蔑。
代楼桑榆一言未发。
冷月骤然凄厉,仿佛夜中的风声也被刹那间撕裂成一首瘆人的歌。
更多密密麻麻的虫子自代楼桑榆脚边的青石板下翻出,就好似一个破了七八个洞的牛皮药囊,不断地渗出星星点点的黑液。
这一波毒虫的体积更小,数量却比前一批多出数倍。杜伤泉面色一沉,环绕周身十步的真气再严一层,边缘几乎成了锋利的刀刃,那些黑色的小虫刚一爬入真气空间便被压得粉身碎骨,只剩下原地一滩绿色汁液。
但更多的虫子仍在前赴后继,汁液迸溅,却始终穿透不了杜伤泉的护体气墙。很快,在二人之间堆砌的毒虫尸液便堆得越来越高,顺着无形气墙缓慢爬升,变为一道绿色的弧形墙壁。
地底不断翻出更多的毒虫,似乎方圆数十里的虫子尽数聚涌到了这座客栈之下,墙壁已升到半人之高。
代楼桑榆毫不忌讳地与杜伤泉正面对视,眼中毫无半点波澜。
而在他的身后,白衣铁骑燕弃冰,向着自己剩下的二十几位兄弟悄悄使了个眼色。众人微微点头,默而不应。
杜伤泉对苗人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