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州草草逗留一日,赵无安带着安晴辞别了老郎中,心安理得地花着从李凰来那要来的钱,租了匹劲足好马,径直南下。
李凰来和莫稻则提前一日便已离开福州,一路西行。广南地域盗匪居多,即便是官道也偶有不便,李凰来选择早一日出发,亦是自有考量。
不过,广南向西虽然有匪情,也总比赵无安要走的这条路安全得多了。短短半日,赵无安与安晴一路上便已目睹了四场械斗,至少十人撒手归天。
对于这些人,赵无安的态度一向都是鲜明的——不管。
尽管有断罪决心,赵无安终究仍是个凉薄之人。苗疆与大宋边境有多么乱,他早在十年前就见识过了,胡乱插手只会给自己惹一身洗不干净的泥,更何况这些人本就救无可救。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江湖事江湖了,赵无安心里清楚得很,也就不会去多管闲事。
若此时跟在身边的是代楼桑榆,对赵无安的做法不会有丝毫意见,但安晴显然没见过这种架势,看着一路上纷争不断,赵无安却只是策马一个劲地前冲,安晴心里很不是滋味。
眼看到了正午,便是早春,赵无安一身白袍也被南方的太阳烘烤得很不舒服,便就地择了个人少冷清的酒店,下马而入。
虽说出门在外,行大路住大店才是平安保障,但广南之地是非甚多,靠近苗疆更是一日得见三回血。与什么人同桌吃饭,赵无安都觉得不甚安全,反倒是这种无人问津的荒野小店更能得他喜好。
反正以赵无安在苗疆练出来的身子,一般的毒药还真拿他没奈何,自己又一尝就能知道是否下了毒,甭管荤素酒水,自己先尝过一遍再给安晴吃,总不会出什么大事。
更何况如今暂时落脚的这家店,虽然生意冷清,门面倒是撑得极大,店里二十来张桌子也都擦得干干净净。
见有客人到访,老板娘亦是从柜台后头迎了上来,急急拉人入座。她年纪看上去不到三十,生得慈眉善目,虽然身段玲珑,穿着却并不暴露,很得赵无安好感。
拖着安晴在后面,他小声道:“出门在外,就别想吃那么好了啊,今天吃素。”
安晴扁了扁嘴,应了声哦。
点了份清炒刀豆,一份醋白菜,又看在安晴面色上勉为其难来了个韭菜炒鸡蛋,并上两碗米饭,应该可把这一顿午饭给应付过去了。
老板娘脸上始终挂着笑,清脆地应了一声,便转头到后厨忙活去了。店里虽然干净,但并无什么值钱装饰,柜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