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剑,亦粗浅学过些诊脉之术,光是瞥一眼那老郎中的手法,赵无安便知道是遇上了高人。此时听李凰来如此感慨,也不显意外,只是淡淡点点头,神思仍然落在之前的局里。
见赵无安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李凰来也知道他是在苦思冥想案情,喟然道:“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确实全都怪我。赵居士,凰来知道如今道歉也是无用,只求下次有何赴汤蹈火之举,能代赵居士而行。”
他如此表明心迹,是在已是愧疚不能自己,孰料赵无安只是摇了摇头:“你摆了个局,意在利用我等骗到段桃鲤的护国玉佩,再用之换取图纸,却不知早已落入一个更大的局里。这件事情,即使是没有你,他们也能做到,并不怪你。”
“你说的‘他们’,是指贪魔殿与兰舟子吧?我也是没能料到,那位船长的算计居然深沉至此。”
“不。”出乎意料地,赵无安摇了摇头。
“……啊?”李凰来不明所以。
“贪魔殿想要的是图纸没错,但安南显然不可能事先知道你会借兰舟子的名号来哄骗段桃鲤,那么楚霆也就没有理由跟着你走。”赵无安淡淡道,“但是现在贪魔殿与兰舟子劫持了段桃鲤离去,倒是可以肯定楚霆并非心血来潮跟着你,而是早有准备。如若我不出面,你在那座农舍前被楚霆杀死,安南也就不可能得到有关于兰舟子的消息,也就无法接近段桃鲤拿走玉佩。
“但如果是这么看——凌志霄身为罗衣阁右使,背叛罗衣阁,偷走图纸,与不明真相的段狩天一起来到江宁,路遇尹凤箫袭杀,段狩天为救我出手——以他的风格,就算在那之前没有因为佳人斩而将我认出来,多半也会替我挡下刺客,从而注意到我腰间的佳人斩。
“段狩天平生心愿便是与胡不喜一战,眼见佳人斩在我身边,向我宣战显然是必然之举。而我所用武器不能出示人前,必然会带着他远走到某处静僻的地方。江宁城中喧嚷,少有无人巷陌,最保险的地方便是玄武湖。我也的确在那里与他一战。
“这个时候,凌志霄身旁并无熟人,再加上又是个老道士,被罗衣阁使点把戏带走,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也差不多与此同时,你与段桃鲤、楚霆,一路向着钟山走来。
“凌志霄被先行押到了兵械库前,为逼他交出图纸,罗衣阁不惜安排昆仑弟子涂弥屠杀满村无辜,最后凌志霄是否交出了图纸我并不清楚,但总而言之,他们并没有刁难凌志霄,而是放任他与我们重新相见。”
“对啊,这也太奇怪了。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