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还是挺欣赏赵无安的,想想安晴闹这脾气,也持续不了多少日子,顺势敲打敲打赵无安,也算一举两得。
心如明镜的安广茂也就不再多言,亲自按住了无力反抗的慈效,点头道:“那事不宜迟,这就出发吧。”
来久达寺的时候,安家父女就没带什么行李,如今离去,自然也是说走就走,十分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那几个山下镇上的小捕快也面露释然之色,接二连三地跟着安广茂走出了山门。
没走几步,迎面就遇上了山道之上缓缓而来的那队人马。
为首的红衣蟒袍一见到他们,就忙不迭笑着作揖道:“几位好生辛苦,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三更半夜,他率人出现在山路之上,直奔久达寺而来,显然更是令人怀疑。
安广茂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悄悄伸手摸向了腰间挂刀:“你是?”
蟒袍男子一指轻弹。
安广茂腰间刀鞘砰然炸裂,锋利朴刀冲鞘而出,直向他的脖子抹来。
安晴尖声叫道:“爹!”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言的慈效忽然爆发出猛兽般的咆哮,发力挣脱了安广茂的束缚,猛地扑向了那蟒袍男子。
安广茂腰间朴刀在半空中自顾自打了个旋,猛然下切,一刀割去了慈效项上头颅。
山道之上,血气横溢。
蟒袍男子露出迷离的笑容,再次轻轻动了动手指。
朴刀刀身刹那间裂纹密布。
山道间扑鼻血气中,有青蛇气劲,细若游丝,口吐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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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凄厉冷月之下,段桃鲤面色惨白。
“十四年来,你一直追寻着的父王,早就被害死在这久达寺里了。”代楼暮云指了指地下,“这可是连赵无安都承认的事情。只不过是顾及到你的心情,没直说出来罢了。”
“这个久达寺,从建寺起,就不干不净。瓦兰国王前来求经,之所以被安排在久达寺,可不是什么皇恩殊遇,而是大宋早就悉心策划好了的一盘棋。”代楼暮云一字一句,唇齿间仿佛咬着刀剑。
“十年前,赵无安从我的苗疆逃出去,一路北上,跑到久达寺躲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选了这样一间寺庙,但总觉得这做法蠢得很。”代楼暮云眯起眼睛,冷笑道,“对大宋而言,久达寺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虽已控制了瓦兰国王,但却不可鸟尽弓藏,那必然引起怀疑。